李澄空沖他們笑笑:「一起來!」
他說着又聲嘶力竭,充滿悽慘的大喊:「來人啊——!」
「有刺客——!」
孫歸武雙眼一亮,放開喉嚨大喊,喊兩聲後,把手攏到嘴邊讓聲音傳得更遠。
胡云石搖搖頭,跟着大喊。
宋明華覺得李澄空喊得太誇張,太羞恥,只張張嘴,沒喊出聲來。
三人的大喊聲足以震動半個孝陵。
片刻後,數人飄過來,落到他院子裏。
當頭的是陰沉着臉的秦天南。
「怎麼回事?!」秦天南冷冷道:「刺客在哪兒?」
「跑了!」李澄空忙道:「秦掌司,有刺客上門想殺我們!」
胡云石道:「如果不是我們拼命叫,已經被殺。」
「請秦掌司替我們做主!」宋明華忙道。
秦天南冷冷目光一一掃過他們四個。
四人都坦然相對,毫不心虛。
李澄空道:「秦掌司,我一向安份守己,好像沒什麼仇人,為何要殺我?」
他這話一說完,秦天南身邊的四個中年男子忍不住撇嘴,正從空中飄下來的六個青年也撇嘴。
「你沒什麼仇人!」秦天南冷冷道。
李澄空茫然看着他:「周忘川的大哥周望海應該會找我,可他身為孝陵衛百戶,不會如此亂來吧?便是周望海有同門相助,大羅掌宗也不敢如此放肆,視朝廷如無物吧?」
他是斷不能承認周望海是死於自己之手的。
三教四宗是地位超然,但絕沒這般肆無忌憚。
當今武學昌盛,武林宗門地位高,可統治天下的還是朝廷,這還是朝廷的天下。
宗門再強,也強不過軍隊。
秦天南臉色越發陰沉,扭頭掃一眼身後諸人,沉聲道:「查!徹查!今晚誰當值,可看到有人闖進孝陵,……還有孝陵衛各人的行蹤!」
李澄空道:「秦掌司,那刺客未得手,恐怕不達目的不罷休。」
「你想說什麼?別繞彎子,說罷!」秦天南冷冷道。
李澄空恭敬的說道:「刺客暗伺,我們恐怕睡不好覺,日夜驚惶不安。」
他現在地位卑賤,那就要夾着尾巴,姿態要做足了,不能因為自己是重活之人便覺得自己是主角,神態傲然,那就是自討苦吃。
「然後呢?」秦天南道。
「能不能在我們院外放一哨守衛。」李澄空不好意思的笑笑:「有孝陵衛在一旁鎮守,刺客不敢再來!」
他這話一落,惹來數道嗤笑。
這傢伙把自己當成什麼了,讓孝陵衛給他當守衛,這是什麼派頭?
簡直是痴人做夢!
李澄空不好意思的道:「掌司,性命要緊,我們只能厚着臉皮懇請了。」
秦天南懶得回答。
「掌司!」孫歸武一股激憤沖頭,昂然挺胸,大聲道:「我們種菜太監的命也是命吧?難道孝陵衛只守衛孝陵,就不管我們種菜太監死活?」
周圍諸人皆一幅深以為然的表情。
種菜太監的命,最賤的命,不值一提。
當然,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不能放到明面上說。
宋明華沉聲道:「掌司,我們四條賤命,死便死了,就怕其他的種菜太監兔死狐悲,出工不出力。」
「哼!」有人不屑冷笑。
李澄空暗自點頭。
果然是相處久了有默契,他們配合得極好,省了自己無數口舌了,效果也更好。
他聽到冷笑,恭敬的神情不變,目光卻陡然冷冽,緩緩掃過那冷笑之人。
正是當初周望川身邊的三個青年之一。
除了鄭西風,還有兩個,其中一人便是這青年,他一直記着他們呢。
小本本上有他們的兩筆帳。
「……李信李忠李勇,你們三個便在他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