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暗自觀察其餘長老。
加上常如松一共九個長老,神色都透着興奮,這便很反常了,好像迫不及待出現教主一樣。
難道他們就不怕教主出現,不甘做傀儡而跟他們奪權?
自己可是大光明境,穩穩壓他們一頭,他們一點兒不怕自己忽然翻臉,把他們一窩端了?
應該有反制之法。
他迅速推測,紫陽神功很可能有後門,能隨時制住自己,所以有恃無恐。
李澄空輕咳一聲。
九個長老停步看過來。
「常長老,你們難道就不擔心我是奸細?」
「哈哈……」常如松大笑。
諸人皆搖頭笑。
李澄空被笑得莫名其妙,不動聲色:「並非沒這個可能吧?諸位長老如此輕信於我,太過魯莽了吧?」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巡天衛的暗衛,一直沒有個准信兒。
這個身份大有文章可做,進可攻退可守,不能輕易放棄。
常如松笑道:「朝廷還沒那麼奢侈,讓一個大光明境高手做奸細!」
「可總是要有防人之心的吧?」
「放心吧,已經查得清清楚楚!」常如松笑道:「你絕不是奸細!」
「你若是奸細,還能來到總壇?」張銀山冷冷道:「早就任你自生自滅了!」
李澄空暗自疑惑,怎麼到底怎麼洗脫嫌疑的,難道就因為被朝廷逼得如此狼狽?
還是因為與追風神捕的大戰?
與追風神捕廝殺,自己並沒下死手,看不出與朝廷的絕決之意。
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怕自己是奸細?
隨即他恍然。
做一教之主,還是回孝陵種菜?
現在的形勢很清楚,他只要返回朝廷,就要乖乖回孝陵種菜。
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選擇當教主。
張銀山冷冷道:「李澄空,你是不想當這個教主吧?」
李澄空坦然點頭:「一介傀儡,實在無趣。」
眾人皆微笑。
他們很滿意李澄空如此坦蕩。
換了誰,都會覺得這個教主當得沒滋味,毫無權勢,只掛着一個名頭而已。
「你太貪心了。」張銀山冷冷道:「白撿了一個教主還不滿足,想要掌管整個紫陽教?」
李澄空道:「不是想掌管紫陽教,而不是想再受制於人,受夠了那種日子!」
「放心,沒人管你。」張銀山哼道:「只要你不違教規。」
「若違教規,也要受罰?」李澄空問。
張銀山肅然:「無論是誰,教主還是長老及普通教眾,凡違教規者,一視同仁處罰!」
「那好,走吧。」李澄空道。
眾人離開掌焰殿,踏上九十九階青石台階。
這台階遠看上去就像紫陽殿垂下的一道黑梯子,直上直下,沒有輕功者上不了這台階。
他們來到紫陽殿前。
站在紫陽殿前,他們就像十隻螞蟻般渺小,李澄空好奇的碰一下大殿牆壁,竟是紫銅所造。
他不由咋舌,這是何等奢侈!
殿門是紫檀塗以紫漆,閃着紫光,高十米,兩扇各寬三米,繪以奇異花紋,一派雍容華貴之氣象。
李澄空微眯眼睛。
這種花紋他在皇宮看過,是皇家所有,尋常百姓甚至王公大臣都不能用的,這便是逾制。
常如松道:「紫陽殿只有教主可開啟,旁人無權進入,運功按上這個。」
李澄空將左掌放到殿門旁一個清晰掌印上,掌心傳來溫煦。
紫陽神功催運。
掌印漸放紫色光芒,然後「轟隆」一聲悶響,九位長老皆露笑容。
這是紫陽教從沉眠中醒來之響。
兩扇嚴絲合縫的大門「咯嘣」響一下,鬆開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