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戟把這個到最後也沒問出名字的老頭釘在長椅上,潘龍心裏卻嘆了口氣。
(唉!還是沉不住氣啊!)
他其實知道,現在最有利的選擇,是假裝被對方說服,設法得到最安全穩定的覺醒藥物,服藥之後直接離開這個世界,什麼都不用理睬,把好處拿到就算了。
他也知道,就算是想要剷除邪惡,也該先把藥拿到了才對。
但他就是忍不住。
這一戟不刺出去,他不痛快!
但一戟刺出之後,他卻又有些遺憾。
(這世界上的事情,終究沒辦法兩全其美啊……)
感嘆之後,他轉過頭,觀察地下室裏面的各種設備,目光首先就落在書架上。
這些人研究的資料應該都在這裏,對照這些資料,或許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新型覺醒藥物。
來到書架面前,他觀察了一下,將其中磨損比較明顯的一本手冊拿了出來。
翻開手冊,裏面卻是關於實驗的記錄。
才看了幾頁,潘龍心中就不由得怒火熊熊,更感覺自己剛才那一戟刺得對——這些實驗,幾乎都是在用被誘騙或者捕捉的無辜者當材料,實驗的方式慘無人道,而實驗結束之後,那些僥倖生存下來的實驗品,更是被直接殺害,毀屍滅跡。
「這老畜生!我就不該讓他死得那麼痛快!」他恨恨地罵了一句。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
潘龍急忙轉頭,卻見被長戟釘在椅子上,本該早就死去的老者,重新又睜開了眼睛。
但他眼睛裏面卻並沒有多少智慧的光芒,更多的卻是渾濁和混亂。
「我……本……不想……」他用極低的、斷斷續續的、含糊不清的聲音說。
伴隨着話語,他的身體開始扭曲成奇怪的形狀,手腳都像擰麻花一般變了形。
潘龍皺起眉頭,不等他說完,手上寒光一閃,掣出斷仇刀,一刀揮了出去。
刀光如雪,老者連同身體下面的椅子,都被他一刀兩斷。
當年玩遊戲的時候,他就一直很納悶,為什麼那些遊戲裏面,主角看到反派要變身,都老老實實站在那裏看,耐心等待反派變身結束,才展開一場大戰呢?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嗎?
趁着敵人還沒變身,直接一刀兩斷或者一槍爆頭,難道不會更方便一些麼?
反正他自己就不會做那種蠢事,一看到這老者要變身,二話不說就是一刀!
要變怪獸?做夢啊!
老者被他一刀砍成兩段,血噴得滿地都是,但身體卻還在扭曲變形,似乎依然還要變身。
潘龍越發皺眉,想起了當初變成「災厄」的瑪麗安和安妮夫人。
當時她們就是哪怕被一刀兩段,也能繼續戰鬥。無非從一個大觸手怪,變成了幾個小觸手怪。只有把她們扔到火焰裏面,甚至於再撒上一把鹽,才能抑制她們這種可怕的生命力,將她們燒成灰。
看來,這老者也有類似的能力。
想想也是,既然所謂的「災厄」根本就是他研究出來的,他不可能沒有給自己準備一份藥劑,用來在關鍵時刻變身。
雖然潘龍也想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服的藥……也許他給自己的設計的是只要死了就自動發揮效果的藥物?
心裏琢磨着,潘龍手上沒停,斷仇刀不斷揮舞。
雪練般的刀光在空中激盪,頃刻間,老者的屍體已經被他切成了許多小塊。
潘龍還不罷休,收起刀和戟,抬手一掌拍了出去。
他的掌力深沉渾厚,卻帶着一份灼熱,正是用內力產生高溫,模擬火燒的效果。
潘家鐵掌本就有藉助灼熱訓練,乃至於將掌力轉化為炎熱的手段。雖然比起諸如「火雲掌」、「火焰刀」之類的功夫,發熱效率稍稍有些差距,但技術的不足,可以用強度來彌補。
畢竟……力大磚飛,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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