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天地,不允許有人成仙。」
「既然如此,那換一個天地就是了。」
張子陵打開青銅巨棺的棺木,尚未出去,就見天地之間,瀰漫一片浩瀚的雷霆,雷霆如瀑,劫光浩蕩。
有清冷的聲音悠悠傳來,「此時得見這一座青銅巨棺,時也命也。」
只見一渾身焦黑的老者,重重栽倒在青銅巨棺中。
張子陵盯着那老者看了看,發現那老者手中握着一根菩提枝,菩提枝宛若仙金,垂落青光,絲絲縷縷如一片青霧,很是不凡。
「菩提樹化形而出,逆天而修,這是那一場登仙劫。」
張子陵眸光閃了閃,將棺木合上,就見這時,那一根菩提枝上,洶湧出浩蕩偉力,推動青銅巨棺,超脫這一方大界。
「明月女帝已崩,但帝道依舊鎮壓天地,這是上古時代,菩提樹欲要化仙。」
「欲要化仙,尚未成帝,雖並非不可行,但境界上差了一截,幾乎沒有希望可言,若非我隨這青銅巨棺來到這裏,恐怕只有化作土灰一條路了。」
「只是這青銅巨棺再是了得,又如何可能真的回歸上古?仔細想來,這一切恐怕是大夢一場。」
「大夢仙宗遺址,本就是夢境化虛為實的產物,溝通其它夢境,並不奇怪。」
「只不過,這一切到底是誰的一場大夢呢?」張子陵心中沉吟,「一切皆為虛假,但我若喪命在這裏,恐怕不會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轟!」
天地倒轉,一條時間長河,在眼前流轉。
時間長河之中,有水花激盪,每一片水花之中,都宛若有一座大界在浮沉。
人世滄桑,千萬年歲月,濃縮於一滴水花之中。
這裏靜謐,安逸,一切外來變化,都恍若不能影響到這裏。
「前輩醒了?」
張子陵神情淡淡,就見那一位老者此時睜開雙眼,雖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悽慘,身上依舊有一種偉力流轉不休。
「原來這青銅巨棺中有人。」
那老者看了看張子陵,「如此低微的修為,居然有機緣進入青銅巨棺中。」
「你的命數,我看不透,奇怪。」
「有何奇怪之處?」張子陵並不吃驚。
「不屬於這一時代,命格無定,無法算透。」
「這世間命數,誰能盡知?」張子陵沉沉說道:「前輩能算到,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大夢,真實的過往中,前輩早已化作土灰了嗎?」
「轟!」
張子陵這話,宛若暮鼓晨鐘,將老者心頭籠罩的迷霧驅散開來。
「難怪我一直覺得不對勁。」
「一切都是虛假的一場大夢嗎?」
那老者神情微微有些沉重,「我為菩提道人,是一株菩提樹機緣僥倖得道,不知小友如何稱呼。」
「我叫張子陵。」
「原來是張小友。」菩提道人點點頭道:「張小友說的不錯,被你所說之語撥開迷霧,我也看見了真相。」
「這不奇怪,前輩實力強大,這一場夢境難以束縛住你。如此一來,自然可以感覺到不諧之處。只不過以往來,沒有仔細往這方面想罷了。」
「更何況,虛假與真實的界線在哪裏?唯有力量,真實不虛,若前輩實力足夠,逆轉虛實,都不是空談。」
「看來張小友背景不凡,居然知道這些隱秘,尋常修士,可不懂得這些。」
「不知張小友可知我最終登仙劫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說到這裏,菩提道人臉上掛着一絲希冀之色。
「何必僥倖?這一切在開始之前,前輩就應該心中有數才對。」
菩提道人神情一黯,「不錯,我到底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明月女帝證道在前,一帝橫空,鎮壓萬道,想要破劫成帝,成為虛妄,至於成仙,就更是遙不可及的一場大夢。」
「夢應該早已醒,只不過,我不願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