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常心中一動道:「此人是誰?」
虛行之微笑道:「此人姓魏單名一個徵字,因在李密手下不得重用所以十分不得意,這次也是天賜良機,魏徵雖然在李密手下不得重用,但是沈落雁卻很佩服他,怕他因為在李密手上不得志跑了,這次沈落雁進洛陽這麼機密的事情也要帶着他,屬下前幾天偶然遇見了他,因為主公還有其他要事,並不是招攬他的良機,因此沒有提起。⊙小說,」
李志常欣喜道:「此人我也聽過,確實奇才。」
虛行之道:「以我觀之此人之才不在當年曹孟德重要謀士荀攸之下,曾經向李密獻出壯大瓦崗十條策略,均不被才用,實在可惜,若不然今天李密早就入住洛陽城了。」
洛陽城中董家酒樓上李志常和一個中年文士相對而坐,李志常悠然道:「大業十三年,玄成你在武陽郡丞元寶藏帳下為官。當年元寶藏起兵響應瓦崗李密,奏疏都是玄成你親自操刀,嘿嘿,可惜李密只欣賞你的文采,對你壯大瓦崗的十條策略棄之不用,當真可笑。」
玄成乃是魏徵的表字,魏徵淡淡笑道:「李兄對在下可真是瞭若指掌,當年李密聽了我的話,不但洛陽,連關中也會在瓦崗掌控下,到時候就是漢高的事業,天下唾手可得。」
李志常道:「玄成果然自信,我還聽說大業十四年,王世充襲擊倉城被李密擊敗,王世充轉攻洛口。又被李密擊敗。玄成卻對長史鄭頲說:『李密雖然多次取得勝利。但是兵將也死傷了不少。瓦崗又沒有府庫,將士們取得戰功得不到賞賜。還不如深溝高壘,佔據險要,與敵人相持,待到敵人糧盡而退時,率軍追擊,這才是取勝之道。洛陽沒有了糧食,王世充無計可施就會與我軍決戰。這時我們卻不跟他交戰。』我聽到這件事後,當真驚出一身冷汗。」
魏徵嘆息:「豎子不足與謀,居然說我是老生常談,沒想到李兄對我瞭若指掌,看來志向不淺,我可不是李兄這樣絕世高手的對手,你只要幫我擺脫瓦崗的約束,我魏徵便效忠你又有何妨,不過我可沒有為主盡忠的心態,你若是敗亡。我也不會給你殉葬,這一點事先要講清楚。」
李志常道:「和魏先生說話就是痛快。明日虛行之就會回到竟陵,魏兄暫時留在洛陽做我的謀主吧,你的事我也會跟沈落雁說清楚,當現在這時候,不是我求沈落雁而是他來求我,玄成莫要疑慮。」
魏徵道:「既然李兄能辦成此事,有些話我也不得不直言相告。」
李志常知道魏徵這人必不會無的放矢,要說的話,肯定跟天下局勢有關。
李志常道:「玄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魏徵道:「希望主公莫要在洛陽呆的太久,當迅速回到南方,方能有統一天下的希望。」
李志常道:「先生但請繼續。」
魏徵喝了一口茶水道:「自五胡亂華以來,漢人已經不足全盛時期的一半,而且北方胡漢交雜,已經不是純粹的漢統,只有南方才是華夏衣冠所在,可是陳亡之後,南方大族已經大為衰落。如今統治天下的仍舊是自西魏宇文泰以來的八柱國形成的關隴集團的勢力,若非楊廣想要擺脫關隴集團的影響,也不會設立東都洛陽,後又臨幸江都,可惜終究功敗垂成。我之前效力李密,他本身出自關隴集團,因此沒有這個憂慮,可是無論如何主公都不可能跟關隴集團勾搭,必定受到他們的排斥,在北方絕對難以立足,應當迅速回到南方去尋找支持,從而以南統北,消弭胡人這關隴集團的影響。」
李志常道:「玄成是我遇到第二個有此看法的,你肯說出這番話,足以見得玄成並非對我毫無真心。」
魏徵笑道:「原來主公早就有了這番見解,看來魏徵多此一舉。」他改了尊口,也是見風使舵得快,李密在他眼中遲早要敗亡,李志常雖然沒看出王者氣象,至少對他還尊重,他的性格就是這樣隨波逐流,事先要把厲害說清楚,將來李志常才怪不到他身上來。
魏徵雖然答應做他手下,李志常也知道這人可沒那麼容易心服,不過此人做事倒是盡心盡力,才具不凡,虛行之說他是荀攸之才李志常是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