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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星稀的深夜,她們的車跟前面的車一直保持了差不多100米的距離。筆神閣 bishenge.com行進了差不多十多分鐘後,前頭的車突然停在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小道,同時熄滅了所有的燈,她們的車也只能跟着停下來。
江朝暮從窗戶夠出頭,借着皎潔的月光向前一打量,頓時就明白了。為了緩解尷尬,她跟晏安說:「這究竟是你什麼熟人?值得你這樣大晚上地給人當夜貓子?」
晏安嘴角掛着一抹笑,默默看着手機不說話。
約莫二十多分鐘後,前頭的車再次移動了,他們的車跟了上去。
又走了近半個小時,才見前頭的車拐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晏安稍微打開了一些窗戶,當時就有濃郁的油煙混合着深夜下水道的陰溝水味道飄進來。江朝暮沒控制住地捂住了鼻子,倒是旁邊的晏安一臉從容地說了句:「很熟悉的味道。」
小巷的盡頭是一個很古老破舊的居民小區,一眼看上去,樓道口旁邊就是垃圾堆,一盞又暗又黃的路燈歪歪斜斜地靠在一邊,空氣中是江朝暮很不習慣的酸臭味道。
這會兒已經超過凌晨四點,整個小區幾乎沒有亮着燈的房間。所以晏安就坐在車裏看着,看着前頭從車上下來的一男一女走進了樓道,隨着聲控燈的一閃一滅,最終停在了五樓位置。隨後,她在確認五樓一間屋子亮了燈後,就跟前頭的司機說:「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江朝暮的眼皮幾乎就要打起架來,她勉力維持着清醒,看了旁邊倒是一臉精神抖擻的晏安,說:「你今天神秘兮兮的,問你什麼你都不說。你之後要做什麼事情可都得通知我,千萬不能自己單獨行動,否則……」
江朝暮的話戛然而止,晏安看過去,見她整個腦袋已經歪在了椅背上。
凌晨五點來鍾,在夏天時分幾乎已經快要天明的時候,晏安才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她把雙手交疊搭在胸前,一閉眼,就是今天在酒吧里看到的,那個跳舞女孩兒的樣子。
有多久了?她想,距離上次見到她已經過去多久了?
原本她以為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見到她的機會,事實上,自上次分別後,她幾乎就從來沒有想起過他們。也是到了最近,出了那樣的事,她心裏一直被她掩埋下去,或者說被之前安逸生活所遮蔽的,屬於她午夜噩夢的陰影才又暴露出來。
她前幾天才做夢夢見她們,夢見她光着腳走進那個家,把鮮血淋漓的腳硬塞進劣質的膠底鞋裏,用盡全身力氣蹦跳,然後用留着血的腳走進深夜的派出所。
仔細算起來,這也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如果真要掰着指頭算,其實當中的細節她都還能記得清楚。那時候她多堅強多倔強,滿心都是對那個家,對這個世界的不服和反抗。可現在呢?她怎麼突然就變得那麼脆弱?好像一點點小事就能瓦解掉她的全部意志將她輕鬆擊垮。
那個時候,她也難受,也經常哭,但始終都沒放棄和看輕過自己。現在,也沒有過去多久時間,她已經變得和之前太不一樣。
天邊出現第一道曙光的時候,晏安將將睡去。
這是她近段時間以來睡得最久也是最好的覺。醒過來的時候,先於其他知覺被喚醒的反倒是最近因為感冒而不太靈敏的嗅覺。
很鮮很香的味道,應該是魚片粥的味道。
晏安從床上坐起來,強行忍了一會兒的頭暈,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6點來鍾。
不出所料,江朝暮正在廚房忙活,看見她,她說:「我中午就來了,見你睡得實在太好就沒叫你。粥好了,你來喝點。」
和想像中的現象味道不同,入口的第一口味道完全讓晏安覺得失望。江朝暮極快感知到她的反應,問:「不好喝嗎?」
「你放鹽了嗎?」
「放了啊。」江朝暮疑惑着舀了一勺放進嘴裏,說:「這不是挺好的嗎?」
「我一點味道都沒吃出來。」
江朝暮不信,又從她碗裏舀了一勺,然後說:「我覺得剛好。」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