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大車的寶物,自然不可能真地送到老太爺那裏。
這筆財富,可是連秦氏都不知情的。
年思通身為一家之主,自然是有自己的私房錢的。
況且他又向來喜歡做主慣了,這些東西,原本一直都藏在他書房的密室里。
只因楊家被查抄,他深深地感覺到了不安全,所以,才想着將這些東西轉移到城外莊子上的密室里。
這樣,將來萬一真地出事,他還有機會。
而且對方搜不出相關的證據,就不能直接定他的罪。
若是真有一日年家敗了,他的兒孫們靠着這些財富,也是幾輩子吃喝不愁的。
不得不說,年思通其實是有些自作聰明了。
楊家獲罪,表面上看好像是跟當年進獻寶物有關,可是細一琢磨,壓根兒就沒有真憑實據呀。
主要還是鬧鬼一事,引來了巨大的流言,所以,才不得不詳查。
要說最終獲罪,還是楊家那些人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主動交待出來了不少。
否則,僅憑那份單子,根本就不可能讓楊淮德定罪的。
誰能證明那些東西是神女島的寶物?
如果不是後來楊淮德身邊的人實在是怕了,也不會交待出這麼些東西來。
而那份單子,不過就是一個引子罷了。
所以,年思通自以為自己先下手防範,實則,反倒是中了別人的計。
那些東西被人藏入莊子裏的密室之後,當天晚上,便都不翼而飛了。
一夜疾行,次日一早,已是出現在百里之外了。
當夜,兩道黑影穿梭於夜色之中,待定下來,再細看,方知是三人。
余笙也着了一身黑衣,只不過,她是被趙承初一路抱着到了城外的。
雖然早已被人安排了快馬,可是出城的這一段路,還得有人護着她才行。
況且,就余笙這身板兒,趙承初也不敢讓她獨自騎馬。
一路上,兩匹快馬幾乎是並駕齊驅,很快便到了白天那些人藏寶之處。
小重先行潛入,確認無誤之後,才給余笙這邊發了暗號。
余笙在趙承初的幫助下,順利地進入了地下室。
看着裏面的東西,余笙的眼神一緊。
趙承初雖然在神女島生活過,可是對於這些東西,還是有一定的局限性。
「是我父親留下的,沒錯。」
余笙拿起其中的一柄玉如意,左右翻看,眼眶已濕。
「這是當年父親送給我母親的,原本是想着哄母親高興的。可是不知為何,母親看到了上面所鑲的寶石之後,就一臉嫌棄。事後,我才從父親口中得知,母親是嫌棄這好好的玉石,被鑲嵌地過於俗氣了。」
那玉如意上鑲了各色寶石十二顆,看起來倒是絢麗多彩。
不過,誠如余笙所言,貌似真地有些俗氣了。
「年思通,此仇不報,我余笙枉生為人!」
趙承初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我陪你。」
只有三個字,卻是道盡了所有的真情實意。
余笙吸了吸鼻子,然後開始在各個箱籠中翻找。
趙承初沒問她,也跟着開始找了。
小重面無表情地守在門口,眼底藏有一絲疑惑,不明白他們在找什麼。
片刻,趙承初的手上已然多了一枚寶石手鍊,「笙笙!」
余笙回頭,眸光微亮,隨後,竟是淚如泉湧!
「母親!」
趙承初猜測,她便是為了尋找此物。
否則,以余笙的性子,這裏就算是擺地再多的奇珍異寶,也不足以令她有半分動容。
趙承初當年也是見過這條七彩寶石手鍊的。
是當年師父親手為師母打磨製造,裏面不僅有師父的心意,也有師母佩戴多年的氣息在。
「多謝你了,承初哥哥。」
「傻丫頭,你我之間,何需多言?」
余笙將這條手鍊直接繞在了自己的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