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上下來了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身邊跟着一個保鏢。
穿着灰色長袍,看起來倒是斯斯文文的。
陳耀祖!
李之峰的心裏立刻和浮現了照片上陳耀祖的樣子。
現在,他終於明白長官為什麼那麼抗拒拍照了。
孟紹原幾乎從不拍照。
一旦有了照片,哪怕清晰度再不夠,最起碼也有了一個對比。
疤瘌頭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了半瓶酒,一邊朝嘴裏灌一口,一邊晃晃悠悠的朝李之峰這走來。
一個踉蹌。
保鏢立刻擋在了陳耀祖的身前,手也伸到了懷裏。
警覺性非常高。
一直看到疤瘌頭從轎車前經過,保鏢這才把手伸了出來。
陳耀祖進了一家古玩店。
保鏢和他寸步不離。
雖然身邊保衛力量很弱,但這個保鏢不但警覺性高,而且明顯訓練有素。
可再怎麼樣,他也只有一個人。
刺殺的話,難度不大。
李之峰心裏默默計算着陳耀祖進古玩店的時間。
大約在裏面待了三十分鐘樣子,古玩店掌柜的就把陳耀祖送了出來。
然後,陳耀祖又進了另一家古玩店。
陳耀祖一共進了四家古玩店,總共待了一個半小時。
保鏢形影不離。
車上司機始終沒有下車。
這些,李之峰都默默的記了下來。
……
一天的「乞討」生涯結束了。
情報已經到手。
而且收穫頗豐。
居然要到了不少的錢。
李之峰美滋滋的。
沒想到,回去的路上,疤瘌頭一伸手:
「拿來!」
「什麼啊?」
「錢!」
「我的錢,憑什麼要給你?」李之峰不樂意了。
「你的錢?」疤瘌頭眼睛一瞪:「你也不看看,你個痴線,不是我把衣服借你,有人給你錢?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你招子放亮點。別弄到爺我不開心了,新賬老賬一起算!」
「喲,瞧這樣子,你還想和我動手?哎呀,你個卑鄙小人,偷襲,我和你拼了!」
「猴子偷桃!」
「撩陰腿!」
……
「怎麼回事?」
看到鼻青臉腫的李之峰和疤瘌頭,孟紹原跟高英瀾面面相覷。
「摔的。」李之峰迴答道。
「掉水溝里了。」疤瘌頭惡狠狠的瞪了李之峰一眼。
「成。」
孟紹原慢吞吞地說道:「兄弟我的這個衛士,那是和日本人拼過刺刀,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這跤摔的。」
這是在那告訴高英瀾,李之峰那是手下留情了啊。
「我這個兄弟呢,學的是擒拿手、羅漢伏虎拳,打架經驗最是豐富。」高英瀾皮笑肉不笑:「沒想到也會掉進水溝里,哈哈,哈哈。」
都是護犢子的主。
等到把情報一匯報完,孟紹原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一個保鏢,地形也不複雜。可以動手。」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李之峰接口道:「一把槍就夠了。」
「我去!」疤瘌頭是存心和李之峰賭氣了。
李之峰一聲冷笑:「這是殺人,不是打架鬥毆。」
疤瘌頭哪肯讓步:「你殺人,難道我就沒殺過人?」
眼看兩人要爭執起來,孟紹原開口說道:「還是李之峰去吧,這份功勞,是廣州站的。」
「別啊。」高英瀾立刻說道:「疤瘌頭雖然是軍統外線成員,但是經驗豐富,前年廣州米荒,游擊隊進入市區襲擊的時候,他也參加了。
再者,疤瘌頭對地形熟,得手後方便撤退。我們都是花子,這種功勞,花子拿了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