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一聲慘叫聲,片刻之後,就見一個士兵手上捧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之上,放着的是張成的首級,花白的頭髮下,面色猙獰,雙目圓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周圍的眾人看的分明,各個面色大變,甚至還生出一絲兔死狐悲的念頭來。筆硯閣 m.biyange.net
這些人,這些人相互爭鬥,甚至都會盼着對方身死族滅,但真的到了這一天的時候,眾人心中還是生出了無限感慨,這裏面有些小型豪族都是依附於張氏而生存的,現在張氏家主被殺,張氏有傾覆的危險,這些人心中也是生出了無限的惶恐。這個時候,恐怕無數乞活軍已經沖入張氏的府邸,將其抄家、查封了。
岑文本擺了擺手,讓人將張成的首級帶了下去,那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乞活軍本身就是為老百姓做主的,張氏民憤很大,所以才會被斬殺,本官知道在座的諸位或多或少都問題,但與張氏比較起來,還是有點區別的。而且燕侯仁慈,只要大家遵紀守法,燕侯不會將諸位如何的?否則的話,諸位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裏了,而是等着乞活軍上門抄家滅族了,畢竟抄家得來的錢財更容易一些啊!」
「燕侯仁慈。」劉仁貴等人聽了之後,頓時感激涕零,紛紛山呼道。這個時候,眾人才將心裏的一點優勢和自得壓了下來,在這些軍隊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諸位,現在談談這個吧!」岑文本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精鹽說道:「燕侯的意思,就是我們負責製造,你們負責買賣,我們只是出成本價,至於你們出多少價格,那是你們的事情,但你們也應該知道,這樣的精鹽,可以做到薄利多銷,先擊敗蜀鹽、海鹽等地的鹽商,最後勝利的人才是我們江淮的鹽商。諸位認為呢?」
「不知道我等要付出什麼?」劉仁貴等人知道,想要得到這些東西,就要付出,前面雖然只有兩條,但並不能抵償精鹽,尤其是張氏被滅之後,張氏的土地幾乎落入乞活軍之手,土地方面的缺口頓時小了許多。
「剛才不是說了嗎?第一,人口,乞活軍要發展壯大,需要人口;第二就是土地,這是當初燕侯答應將士的,不能反悔,若是說其他的話,那就是稅收了,既然是經商,就需要收稅,三十稅一,相信這點稅收諸位應該可以承擔的。」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你們得到了精鹽,就意味着得到了利益,但天下這麼大,想要保住你們的利益,就靠你們自己是不可能的,需要乞活軍,乞活軍越是強大,你們得到的東西就越多,不僅僅是精鹽,其他的東西也是如此,諸位認為呢?」
眾人聽了反而不說話了,岑文本這是在逼眾人站隊,是站在李煜這邊,還是站在朝廷這邊,站在李煜這邊,就是李煜自己自己人,李煜可以保證眾人的利益,並且這種利益隨着乞活軍的強大,而越來越多,當然,若是乞活軍失敗了,那又是一回事了。
人口沒有了,可以繼續招徠,錢財沒有了,可以繼續賺取,但若是自己人沒有,那什麼都沒有了。可是不歸順又能怎麼樣呢?張氏的結局就在那裏,誰敢得罪乞活軍,必死無疑。
「實際上,燕侯是非常重商,諸位若是轉了經商,必定會得到燕侯的幫助。」岑文本又說道,不重視不行,天下即將大亂,最要緊的是糧草,唯有糧草,才能支撐大戰,歷陽地方很小,只有發展商業,才能將歷陽變成一個大都市,才能得到更多的糧草。誰讓在任何時代,商業都是賤業。
劉仁貴這些人雖然有商業,比如糧食,但更多的是,有了錢之後,大部分投入田產,小部分投入運營,現在按照岑文本的說法,分明就是換個一個思路,這下就是劉仁貴也有些擔心了。
「這人生在世,就是要冒險的,若是不冒險,怎麼會知道自己走的是不是正確的道路呢?」岑文本忽然說道:「不付出點東西,憑什麼這些東西交給諸位呢?」
「岑大人,聽說歷陽城尚且缺少一個縣丞,不知道可有此事?」劉仁貴忽然站起身來,說道:「若是長史大人認為老朽尚可用之,自請為縣丞。」
岑文本先是一愣,忽然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將劉仁貴攙扶起來,說道:「老先生在歷陽聲名遠播,一個縣丞豈能為之,若非岑某是燕侯所令,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