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群黑壯漢子盤着辮子,在碼頭上費力搬運着東西。
一艘艘木質大船之間,偶爾夾雜着一艘白色金屬大船。
蒸汽機的噗噗聲不斷衝起。
一眼望去,林新仿佛感覺自己一下回到了地球,只是地球的不同時代而已。
碼頭上不時還能看到有洋人打着小傘,說說笑笑在官兵的護送下朝城裏的另一片租界去走去。有的還有專門的馬車等候。
和另一邊髒兮兮的碼頭區域,完全不同。
那邊四處都有人打掃清潔,乾淨得讓人幾乎看不到髒東西。
「本源到底在哪?」
林新微微皺眉,心頭不斷思索,靈覺張開,掃視着周圍一切。
他不想在這裏停留太久,主世界人間界已經大劫將至,若不趕緊回去坐鎮祭神之地,怕是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站在碼頭邊,他安靜的望着緩緩駛來駛去的大小船隻。
「陳老爺子!」
忽然又家僕遠遠朝他跑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
林新皺了皺眉,他認得這人,正是他陳府里的一個僕人之一。
「家主被人抓了!現在已經去了牢房了!」
這家僕氣喘吁吁急忙道。
「被抓了?」
林新眯了眯眼。
「帶路,我去看看。」
「額老爺去哪?」
「陳俊被抓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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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客棧。
陳俊被幾人夾着,從牢房拉出來,便直接被挾持着,進了一處紅木古色古香的會客廳。
裏面壯漢看守,十步一人,個個龍精虎猛,一看便是練武之人。
會客廳主位上,坐了一個手握鐵膽的錦衣老者。
邊上還有一面帶苦笑的月白長衫男子,男子雙鬢髮白,顯然是中年人了。
「於老弟考慮得怎麼樣?這次洋人擺下擂台,我顯武會不得不應戰,但正要能同那大力士抗衡的,幾位大佬都是沒把握。」
錦衣老者面色沉重的盯着月白長衫男子。
「於某實在是不想在捲入是非之中」那男子苦笑道。
「這哪裏是什麼捲入是非?」
老者大手一擺。
「我等練武之人,要的便是如今這時候,為國為民族出一份1力,不讓那洋人輕視於我等!此等國難當頭,義軍各起,本就國力積弱萬分,若是來你這精神也丟下,那我們習武多年又有什麼意義!?」
他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
但那中年男子卻是搖頭。
「慕大宗師在環海被洋人火槍隊圍攻,連殺二十餘人,終究不敵,身上多處中彈身亡。我等習武多年,面對火器,連大宗師境界也無法抗衡」
他似乎有些心灰意冷。
陳俊被帶着到一邊站着,等候發落。
兩人卻仿佛根本沒看到他一樣。自顧自的聊着天說着話。
「對了,趙爺你抓陳家家主過來,是有什麼事?」
那月白長衫男子,終於似乎才看到陳俊站在一邊,做出一副隨口詢問的意思。
「沒什麼,只是他家老爺子,一掌打得我侄子到現在都還下不來床。
這事怎麼也得有個了結才行。」
趙爺微微眯起眼,笑起來,卻是透出一絲絲危險之意。
「老爺!陳家老爺子到了。」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通報聲。
趙爺頓時站起身。
「走吧,一起去看看,這陳集到底是因為什麼,居然敢和我正面對着幹。」
「和你對着幹?」
話音未落,門外便傳來一陣帶着寒意的聲音。
林新一個跨步,便已經到了會客廳門口。
背上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