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黑暗,大股大股黑雲仿佛隨時可能墜落壓下來。翻滾厚重。
黑乎乎的大地上,丘陵連綿起伏,地面寸草不生,只有黑色石塊和泥土混雜。
一些地方堆積着不知道是木頭還是金屬的垃圾雜物,零零散散。
咔嚓。
一隻黑色靴子不小心踩到一塊金屬碎片,發出脆響,將碎片居然直接踩斷。
靜悄悄的,一隻如同蜈蚣一般的黑衣人隊伍,正緩緩爬過一處丘陵,朝着遠處一片殘破建築廢墟趕去。
黑衣人隊伍中,每個人都背負長劍或者包袱,身上披着黑色雨衣,低着頭默不作聲蒙頭趕路。
其中走在最中間的一人,此時正微微側過頭,朝右側望去,露出半邊白皙的下巴。
一道電光閃過,這人輕輕掀開雨衣斗篷一角,露出有些書生般的文弱面孔。赫然便是離開宗門不久的林新。
「停!」
忽然前面隊伍最前方一聲傳令,是個中氣十足的中年人聲音。
整個隊伍迅速停下。
「下衣。」
所有人趕緊將身上的黑色雨衣斗篷扯下來。
林新也趕緊扯下雨衣,露出下面穿着的黑色勁裝。
「你說,這聽劍大會就是大半夜的把我們拉起來,一路坐船三天三夜,到這麼個破地方舉行?」邊上一個弟子發牢騷小聲道。
「還好吧,我聽以前參加的師兄說過,兩年一次聽劍大會,一般都會選取一塊不同的地下溶洞進行試煉,只是這次我們稍微遠了點而已。」另外有人接話。
「我們這一隊還是好的,他們還有的走陸路,嘖嘖,不知道一路舟車勞頓,要趕多久的路。」
「他們走的不是我們一路?」
「還有幾隻隊伍呢,是從其他入口進去。」
林新若有所思的聽着,默默將雨衣折起來,捆好後塞進背包里。他找裁縫自己給自己設計了一款背包,和以前用的那個登山包類似,很是結實,容量也大。
此時,距離他得到法器,已經一個月時間了,聽劍大會一直沒什麼動靜,但就在前幾天,突然半夜出來一個人,把所有記名弟子叫醒出來,帶着眾人直接趕路。
要不是有平時里傳法師兄和師門長輩的證明,加上這傢伙強悍的實力,還有以前參加過的師兄師姐們的解釋,估計沒人會跟着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直接離開宗門。
林新也只是匆匆收拾了下東西,便緊隨隊伍離開,上了一艘大船,每人得到了一件黑色雨衣斗篷,之後便是一路漂流。
越過幾座城鎮,經過大片無人居住的荒地,花了三天時間才來到這麼一片荒涼怪異死寂之地。
「所有人準備。」前面領隊的聲音再度傳來。「繼續前進。」
聲音打斷了林新的回憶,又走了一段距離,他抬頭往前看了看,隊伍已經進入了一片城鎮廢墟一樣的地方,周圍到處是斷牆殘壁,而且怪異的是,全部是黑色石料建成。
隊伍放緩速度,在廢墟城鎮中緩緩穿行。
嘶...有人忽然傳出一絲倒吸冷氣。
林新循聲望去,也是微微一震。
隊伍右側的一處斷牆後面,赫然立着一個十字木架,上邊綁着一具腐爛的黑色屍體。
屍體張着嘴,渾身皮膚爛掉,露出下面黑色的肌肉紋路,一隻眼睛只剩下黑色空洞,雙腿有一截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去了,只有膝蓋往上還殘留着。
「這是剝皮..酷刑...」林新身邊一人低聲道。她抬起頭,露出一張有些狐媚的白皙俏臉。
「蕭姑娘,這種人跡罕至之地,出現剝皮者,毫無疑問,有極大的可能是魔道宗門的那些魔修士,不知道為何宗門會選擇這處地方進行試煉?」另一人湊過來小聲道,面帶擔憂。
「我也不知道。」蕭玲玲搖頭,同樣眼中閃過憂色,她看了眼林新。「林師兄,您有沒有接觸過魔道修士,不知道對它們有什麼了解?」
林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