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大禹的權力毫不在意。
身在大禹,制約處處,權力可不僅僅是權力,還是莫大的責任,他不想背負那麼大的責任。
而到了這裏,他一心搗亂,不必負責,一身輕鬆,再有權力那便是舒服。
他坐在寬大的黑木椅子裏,堅硬而光滑的椅子給他沉穩感,坐在上面,氣自下沉,心墜入地下,頭腦自然的清醒,同時升起一腔的豪氣與睥睨之勢。
他驚奇的看一眼這椅子,慢慢點頭。
這顯然是一件寶物,而且是一件能夠影響心緒的寶物,只是樸素不起眼罷了。
他想了想,細細撫摸,每一處都不放過,好像撫摸情人一般的細緻輕柔。
可惜一直沒能找到什麼秘密,到底為何有如此清心靜氣之效的?一定是有益於修煉。
把這張椅子搬回去!
他心裏有這麼一種衝動,卻強行按捺下來,不知道這把椅子有什麼奧秘的情形下,不宜亂動。
當兩個護法帶了一個青年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他正細細的撫摸黑木椅子,臉上一幅迷醉神色。
冷非為這把椅子的材質所傾倒,細膩如玉,卻堅硬如鐵,通過感知,內蘊着似是清涼又似是溫暖的奇異氣息,讓人心定神寧的氣息,卻原來是材質所致。
兩人暗自搖頭,看來這位家主的權力欲極強,為權力痴迷啊,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家主,人已經帶來了。」被打傷的那個老者沉聲道,順勢打破了冷非的陶醉。
冷非仍舊沒有停止撫摸,細細的感受着黑木材質,漫聲道:「問出來了嗎?」
「……是,他確實奉命擴散消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家主的威風。」
冷非漫不經心的道:「嗯,知道了。」
「家主,該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還要問我?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冷非不耐煩的擺擺手,繼續撫摸着椅子。
兩人對視一眼,露出無奈神色。
「家主,要不然,姑且放過他們?」受傷老者緩緩道,聲音透出遲疑之意。
他也知道自己這話有點兒過份,家老們已經如此出招,還要饒過,簡直太過仁慈。
冷非漫不經心的道:「好啊,你們想饒過便饒過罷,說不定他們真是一片好心,要宣揚我的威名呢。」
兩人大吃一驚,驚奇的看看他,又看一眼對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話真是新任家主嘴裏說出來的?
莫不是換了一個人罷?
這位新任家主給人的印象可不是寬厚,而是強勢霸道,一言既出,無人能違。
冷非擺擺手:「去罷去罷,別打擾我,你們也治治傷,別到時候成我的累贅。」
兩人抱拳一禮,拉着那青年退出了大殿。
「這位新家主到底是什麼意思?」那沒受傷的老者驚奇的道:「看不透!」
「那便別猜了,奉命行事便是了。」受傷老者緩緩道:「說不定咱們狐家真要揚眉吐氣了。」
「或者是煙消雲散。」
「那也總比半死不活強。」
「這位新家主的氣勢比老家主可足多了,就是不知道真打起來……」
「我又不是沒領教過。」受傷老者搖搖頭道:「強得可怕,一定會給大家驚喜的!」
「那就拭目以待罷!」
兩人說着話,拖着青年遠去。
冷非打量着這黑木椅子,慢慢點頭。
終於弄明白了,椅子本身沒什麼,關鍵還是這材質,這絕不是木頭,應該是一種玉,但又不是墨玉。
這椅子確實是寶物,用來刻符不錯。
「啪啪!」他拍了兩下巴掌。
「家主。」一個清秀少女輕盈閃現在他跟前,躬身為禮。
她出現的極突兀,好像虛空有一扇門,她輕輕一步跨過來。
冷非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