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約法拉盛的奧斯本集團大廈,諾曼·奧斯本已經出院回到了他一手創辦的公司里,短短的大半天功夫,曾經意氣風發的諾曼·奧斯本的脊背都有些岣嶁。
桌子上還放着那幾份打印出來的a4紙,上面印着一個個廠商的名字,全都是要解除和奧斯本集團的合同,諾曼·奧斯本還未看收盤的股價,但股價絕對再一次的狂跌。
一個n多合作商要解除合同的公司,怎麼可能讓人相信它能繼續蓬勃的發展,帶給股東極高的利潤,破產都近在眉睫吧。
換成一年前,多的是人想和奧斯本集團合作,因為奧斯本集團能給他們帶來大量的錢,可現在呢,都巴不得和奧斯本集團撇開關係吧。
信任這東西建立起來很難,破壞卻極其的容易,大廈將傾,不是個人之力所能扶持的,無論他做什麼,都已無濟於事,奧斯本集團完了,就像曾經如日中天的漢默工業,一次打擊瞬間就崩了。
「我的計劃是對的,絕對沒有錯。」諾曼·奧斯本嘶啞着嗓子低吼着,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大步朝着外面走去,走入專屬電梯中,按下地下一層的按鈕,準備前往人體增幅實驗室。
而在扭約北部的一個小森林中,緊抱着格瑞爾好似找到支撐的黛西慢慢的鬆開了雙臂,向後退了一步,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嘉瑩的出現和消失,帶給她心靈的震動,總算是平靜下來。
格瑞爾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四周已經暗了下來,遠處夕陽投下的幾縷光線,被層層疊疊的枝葉遮擋後,根本無法提供什麼光亮,幾米外的情形都無法看清。
「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嗯!」黛西點了點頭,格瑞爾抬手對着前方,快速的轉了幾圈,明亮的火花在林間綻放,迅速的聚攏成光圈。
藍色跑車靜靜的停在四五米寬的公路上,帶着寒意的微風吹拂而來,刮動着路邊的草木,加上一排排的墓碑,這氣氛比鬼片還鬼片。
下午陽光明媚時都害怕的黛西,此刻臉上卻平淡無波,恍若看不到這些一樣,坐在副駕駛上,臉上寫滿了心事,腦海里回想着嘉瑩所說的話。
格瑞爾發動引擎,駕車駛離這裏,朝着扭約北部的斯塔克基地駛去,餘光不時的瞥向旁邊的黛西,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黛西現在滿心都是重逢的喜悅和無法生活在一起的憤怒,這個時候說『你媽是壞人,還是滅世的那種』,簡直就是在人家婚禮上循環播放《單身情歌》+《分手快樂》,在人家生日宴會上放《葬禮進行曲》,被打死都是活該。
又回到原來的那個問題了,一個人未來可能會做的壞事,能夠當做罪證嗎?
格瑞爾感覺自己掉入了死循環裏面,無法繞開『未來的事能否成為罪證』的哲學問題,將一切的不利扼殺在萌芽期甚至還沒播下種子的時期,這種思維真的是對的嗎?
好像是沒錯,消滅未來會造成極大破壞的人,能夠減少很多的損失,讓很多人免受傷害;可好像也是錯的,還未做的事情,能夠當做罪證嗎?
就像突然有一天一個人出現在你面前,說你未來會成為統治世界的大魔王,為了世界和平和人民安康,必須消滅你,哪怕對方是神,你也會叫屈,乃至破口大罵:「憑啥我要為沒做的事情負責,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憑什麼成為罪證?」
格瑞爾的思路都快纏成一個線球了,要是劇情百分百按照電影裏面來也就沒這麼多的思慮了,可偏偏劇情偏移的不成樣子,格瑞爾根本無法確定未來是不是還會是電影裏那樣。
就在這時,旁邊的黛西突然開口了:「格瑞爾,你會幫我嗎?」
「嗯?」格瑞爾一怔,隨即就明白了黛西的意思,他很想說會的,但一想到電視劇里嘉瑩的所作所為,『會』這個字怎麼也無法說出口,可又繞回來了『還沒發生的事情,能作為罪證嗎?』。
黛西扭過頭來,卻發現格瑞爾滿臉寫滿了『糾結』,這讓黛西的心涼了半截,以為格瑞爾不想惹黑蝠王那群人,咬了咬嘴唇,道:「對不起,這是我的事,不該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