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尚書,聖人有,有公務,不方便的!」小太監面帶為難之色,按理說一部尚書,遞牌子求見,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可陛下竟然不見,又看到小太監神色怪異,竇儀不僅想到了一種可能。
都說天子沉溺美色當中,旦夕離不開花妃,莫非真是如此?
想到這裏,竇儀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飛錢,以極快的速度送到了小太監袖子裏,手法之快,簡直和變戲法的有一拼。
「小公公,冠軍侯和太子在刑部,他們把花妃娘娘的父親抓起來了,要嚴刑拷問,請你務必把消息傳進去。」
小太監偷偷看了看那張飛錢,咬了咬牙,都說竇家有錢,真是不假,這張飛錢,就是他忙活五年,也掙不來!
「竇大人,小的潑了命,進去試試!」
竇儀在外面等着,小太監足足去了半個時辰,才氣喘吁吁回來,在他的臉上,還有一個清楚的巴掌印。
「那個,竇大人,不是小的不賣力氣,你瞧瞧!」他把臉轉給竇儀,無奈道:「陛下今天先是去了花妃那裏,然後又去了周娘娘宮中,剛剛帶着周娘娘去了玉津園坐船游湖去了。」
竇儀聽到了這話,也實在是無奈,他又掏出了一張飛錢。
「公公拿去買貼膏藥吧!」
小太監樂顛顛跑了,到了宮門裏面,就把同伴叫過來了,喜滋滋道:「這個苦肉計值啊,又來了一張,回頭我請你喝酒!」
……
竇儀進不去皇宮,拿葉華和太子也沒有辦法,只剩下着急了。
倒是葉華,他很輕鬆,幾個人輪班,就是跟費縝天南海北地胡扯,聊聊天氣,聊聊美食,實在是無聊,就拿一本書,讓費縝朗讀。
吃喝什麼都有,也不打,也不罵,就是聊!
起初費縝沒覺得怎麼樣,他還琢磨呢,女兒還是有影響力的,瞧見沒有,他們都不敢打自己。
可是漸漸過了半夜,費縝就覺得不對勁了,李肆提着牛皮鞭子來了,他一改之前輕鬆的態度,變得嚴肅起來不說,還不斷詢問他為什麼要害孟昶,到底是怎麼下的手?
費縝咬死了不承認,他上了年紀,精力不濟,越發睏倦,哈氣連天。
每當他打哈欠的時候,李肆就用鞭子抽他,提醒他清醒一點,還要審訊呢!
好容易熬到了拂曉,李肆要去休息了,這時候郭幸哥又來了,他提了一桶冰涼的井水,只要費縝打哈欠,就給來一點。
一桶水用光了,郭幸哥下去,郭宗訓來了,這熊孩子也夠壞的,他弄了一捆香,不停燙費縝的臉和手臂,弄得老頭鬼哭狼嚎……
一天,兩天,三天……他們佔據了刑部大牢,每天折磨費縝,就是不讓他睡覺,再看費縝,頭髮亂糟糟的,眼睛跟兔子一樣紅,瞳仁里全都是血。嘴唇上都是乾裂的皮,張嘴呼出的空氣都帶着濃濃的臭味……長時間不睡覺,肝火旺盛,脾氣暴躁,費縝大喊大叫,連死的心都有了。
刑部的人是目瞪口呆,心說不打不罵,光是不讓睡覺,就有這麼大的威力,又跟侯爺學了一招,真是好辦法,以後對付有身份的要犯,就用這一招!
他們學本事,竇儀可是急得火上房,陛下在玉津園暢遊,都三天了,還沒有回宮。聽說陛下還要帶着周娘娘去騎馬射獵。
這位周娘娘是江南的女子,她雖然不及花蕊夫人那般嫵媚動人,但她剛剛二八年華,含苞待放,嬌羞可人,加上一身本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一群秀女當中,漸漸脫穎而出,成為了天子的新寵。
陛下還真是博愛!
難道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就放任葉華折騰,這不是要出事嗎!
竇儀唉聲嘆氣,葉華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手裏拿着一摞供狀,直接摔在了竇儀的面前,把他嚇了一跳!
「什麼東西?」
葉華輕笑,「費縝真是個慫貨,才三天多就撐不住了,他供認了,孟昶是他殺的!」
竇儀聽到這話,下意識道:「冠軍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