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了大概有一刻鐘,隨後張恆就見前面的少婦突然閃身進入一條小巷中,於是他也加快了腳步,趕了上去。
然而還沒來得及走到小巷前,就見一道人影從裏面沖了出來,那是一個有着紅色頭髮的傢伙,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他的手裏提着一把細劍,劍尖上還有血跡。
張恆想起之前弗雷澤說過的他還找了另一個人幫忙,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沒有再隱藏身形,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小巷前,看到裏面趴在地上蘭德爾的小姨子,不過好在她只是被人敲暈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然而她身邊的另一個疑似雅各布的男人就沒這麼幸運了,直接被扎了個透心涼,瞪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張恆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停留,就向着提劍的傢伙跑去。
後者這時也意識到自己被人給盯上了,在人群中衝刺了起來,他的身材比一般人矮小一些,因而也更加靈活,專挑人多的地方擠過去,像游魚一樣。
但遺憾的是他那一頭紅髮實在是太顯眼了,無論怎麼努力也很難掩蓋,而且他也選擇錯了策略,想要憑藉出色的體力耗死對方,然而一刻鐘過去,他自己累得氣喘吁吁,反觀後面的傢伙卻是神色不變,看起來都沒怎麼出汗。
張恆堅持了這麼長時間的長跑,終於派上了用場,眼見對方願意消耗體力,他也沒攔着,明明有機會直接衝上去抓人,卻只是不緊不慢的吊在後面,保持着大概十步的距離。
紅髮的傢伙也意識到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於是他開始挑人少的地方跑,最後來到了一片礁石灘前,站定了腳步。
這片區域沒什麼人,很適合對決,他轉過身神色不善的望向張恆,「你跟那個小偷什麼關係,是他的同夥嗎?」
張恆這才注意到,他追了一路的傢伙竟然是個女孩兒,她的年齡看起來不大,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是穿着打扮卻和這座城中的其他男人沒有區別,而且就性格而言,她也很接近男性,甚至比絕大多數男性都要直接,雖然是問話但已經握住了腰間那把染血的細劍。
張恆也只好抽出了身上的短火槍,讓對方冷靜一下,「抱歉,我受弗雷澤的委託,幫他找回一袋丟失的珍珠。」
「那老混蛋還找了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幫忙?」紅髮少女聞言露出一抹狐疑之色,繼而望向某人的眼神變得更加警惕了,「那你打算怎麼做,從我這裏把東西再搶走嗎?」
「其實……還有個可以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
老海盜正在享用着他的晚餐——一塊兒烤羊排,配上檸檬汁,下一刻一隻藍色的小錢袋被扔在了他的桌子上,黑珍珠從敞開的袋口散落出來。
弗雷澤抬頭,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兩人,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真的假的,你們是什麼時候摻和在一起的?」
「怎麼,我們已經在規定時間內按照你的要求把東西給你找回來了,你有什麼意見嗎?」紅髮少女語氣不善道,老海盜先前委託她追回珍珠,結果誰知道轉眼又找了其他人,擺明了就是不信任她的能力,所以她的不爽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一隻手已經搭在了腰間的細劍上,看起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弗雷澤挑了挑眉毛,「憤怒,從某種意義說來說也是好事,合理運用自己的憤怒會讓你變得更加強大,但如果你真的想讓我給你找條船做海盜,最好還是收斂收斂自己這幅脾氣,否則這麼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出事的。」
「我寧願像個勇士一樣戰死,也不想像膽小鬼一樣躲在姑娘的裙底下苟活。」紅髮少女驕傲道。
「非常讓人印象深刻的發言,雖然我並不完全同意這種說法,但只是這句話就值得我們喝上一杯不是嗎?」老海盜舉杯道。
「我們的報酬呢?」張恆卻沒有拿起面前的杯子,而是開口問道。
弗雷澤招了招手,讓張恆湊到他的耳邊,半晌後等他說完張恆皺眉道,「所以你就一直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嗎?」
「我不告訴他是為他好,他現在生活的不是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