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恩等人在互相開着玩笑的時候,另一些人卻正在經歷着嚴峻的考驗,戰爭的主旋律永遠和溫馨無關,相反它的性格和北大西洋的海水很接近,無情、殘暴,而且冰冷異常。
一艘從紐約開往冰島的運輸船上,原本裝載了大量的燃料,這批燃料如果送到島上,足夠上面的主要設施,堅持很久很久的時間。
不過很可惜的一件事情是,這艘運輸艦現在正在爆炸,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發生慘烈的爆炸,巨大的火苗炸裂開來,在海水上翻騰,一瞬間似乎可以憑藉那絢爛的炙熱蒸發掉海水,任何阻止這團火焰燃燒的事物,在這一瞬間裏,它就是永恆。
沒有人願意呆在這團爆裂的火焰中間,不過這團火焰的中間在幾秒鐘前還是一艘行駛在海面上的巨輪,所以在所難免的,上面應該是有不少人,可惜的是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消失了,在爆炸開始的一瞬間就被撕扯成了塵埃。
在如此暴虐的力量前面,這些人的死亡可以說是異常仁慈的,他們可能都沒有能夠意識到痛苦,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軀體。不過從這個方面也足以看出來,戰爭對於人類的毀滅和創造的痛苦,絕對是超越任何人想像的。
爆炸的大約1500米開外的海面上,一艘線條非常優美的潛艇正在上浮,冰冷的海水從潛艇的一些排水口流出,在深色的潛艇外殼上,留下了一條一條白色的小瀑布。而這艘潛艇的圍殼上,赫然用被海水腐蝕了許多的灰白色數字編號u-47。
還沒等潛艇完全浮出水面,就有人已經從裏面掀開了厚重的防水耐壓艙門,冰冷的海水滴落下來,打在裏面人員的帽檐上,噼啪亂響。皮靴踏在鐵焊接成的懸梯上,發出噹噹的聲音,第一名鑽出潛艇的士兵沿着指揮塔內部的通道,走到了摺疊起來的高射炮邊上。
他和後面的兩個士兵,開始動作麻利的將那門40毫米口徑的博福斯高射炮對準了天空,而後面鑽出來的,是一個頭頂白色軍官帽子的男人,他出來之後就靠在了潛艇的圍殼扶手上,望着那邊正在爆炸的,他自己剛剛的傑作。
就在幾分鐘前,他親自下令開火,攻擊了這個爆炸的目標,下令開火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這艘運輸船上有什麼,也許是上百名勞工,也有可能只是一船蔬菜和大米,不過現在他可以清楚的判斷出來,這艘船上絕對裝着超乎想像的油料。
「抓緊時間,給總部發電報,就說我們擊沉了一艘前往冰島的運輸艦,上面有大量的燃油。」一邊用打火機點燃了嘴上叼着的一根香煙,普里恩一邊含糊不清的對爬出艦體透氣的副手說道。
天氣非常寒冷,以至於想要來到潛艇外面呼吸一番新鮮的空氣,也不得不穿上大衣帶上厚實的圍巾,這裏說話都帶着霧氣,溫度低得足以讓人裹緊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
沒有人願意在這種鬼天氣中,被敵人擊沉自己的戰艦,然後跳入冰冷的海水中逃生。說實話在如此冰冷惡劣的環境下,掉進水裏還是跟隨着自己的戰艦一起沉沒,只是自己選擇一種死法而已。
要麼隨着自己的船一起沉入海底,雖然憋屈,卻也相對來說快速一些,要麼就跳海逃生,這種溫度下死法和泰坦尼克號上那些泡在水裏的乘客差不多,十幾分鐘最多半個小時,就有可能活活凍死在冰冷的海水裏。
所以,普里恩覺得,還是潛水艇官兵比較好,即便是擊沉了,也只能有一種死法,非常的簡單而且不用浪費自己的腦子。
一名最後鑽出潛艇艙門的「放假人員」,將一封電報遞給了正在抽煙的普里恩,幾個被海上的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的德軍水兵正圍在一起說着什麼,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自從他們來到了這艘新式的潛艇上,似乎一切的威脅都不存在了,對方的船隻丟下的深水炸彈基本沒有準頭,而且他們一般只用幾次機動動作,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擺脫對方的糾纏。在對方驅逐艦與巡洋艦的重重包圍下,普里恩率領着u-47號潛艇來去自如,擊沉了一艘驅逐艦還有三艘運輸船,才從容的離開。
他喜歡這種戲耍對手的感覺,就好像一個身懷絕技的刺客,用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