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姨娘恢復得不錯,只是孩子……」
「孩子怎麼了?」這才是喬老夫人最關心的。
「孩子生下來就死了。」
「怎麼會這樣?男孩還是女孩?」
喬藴曦抬頭看了一眼。
喬老夫人的臉上滿是震驚與擔憂,這可惜,都是衝着死去的孩子的。
薛桃也捏着手帕,一瞬不瞬地盯着鳳氏。
鳳氏簡明扼要地說了兩句,死嬰的具體情況太過駭人,鳳氏沒有細說。
「我們想看看孩子。」喬老夫人不甘心地說道。
鳳氏想了想,點了頭。
雖然雯姨娘只是個妾室,可既然通知了他們,讓他們看看也好。
而且,鳳氏之所以要通知喬家的人,也是想讓喬家的人分擔一些責任,免得把死嬰的責任都推到侯府身上。
「喬喬,一起吧?」薛桃突然叫住了喬藴曦。
喬藴曦意外地朝她看了一眼,跟在眾人身後。
一群人不是去的西院,而是到了另一處地兒,孩子依舊被包裹着,已經放在了馬車上。
說是馬車,其實就是一簡陋的馬拉平板車,周圍連個遮風的都沒有。
薛桃雖然心疼已經死去的外孫,可也明白,一個對侯府無用的東西,被捨棄是理所當然的事。
只是,當她掀開裹着嬰孩的襁褓,看清楚死嬰的模樣後,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喬老夫人本就憋着氣,又見薛桃如此上不了台面,頓時遷怒到她頭上了。
薛桃哆嗦着不說話,喬四爺以為她乍一下見到失去的孩子無法接受,想上前拉她,餘光瞄到車板上的死嬰,嚇得退了兩步。
喬老夫人察覺到不對,獨自上前,朝死嬰走去。
「這……」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喬老夫人勉強能維持臉上的平靜。她沖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硬着頭裏把僵硬的死嬰抱起來,掀開小被子,查看孩子的性別。
還是不死心啊。
喬藴曦嘲諷地撇嘴。
嬤嬤抬頭,不知該沖喬老夫人搖頭還是點頭。
早就沒了耐心的喬老夫人一把搶過死嬰,朝死嬰的下體看去。
「這……」饒是喬老夫人自詡見慣了大場面,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怪不得無法說出孩子的性別,這不男不女的樣子……
不敢多看一眼,喬老夫人把孩子塞給了嬤嬤。
嬤嬤立即把死嬰放回了馬車上。
而後,女眷們到了西院,鳳氏等人沒進院子,讓薛桃與喬老夫人進去了。
薛桃一進門就朝床邊走去。
喬錦雯半躺在床上,雖然生了個怪物,可鳳氏沒有刁難她,身邊伺候的人是有經驗的婆子,知道月子裏要注意什麼,對喬錦雯的伺候不算精心卻也盡心,至少不會被旁人挑出毛病。
這也是鳳氏慣會的八面玲瓏。
「三兒,娘與你祖母來看你了。」薛桃側身坐在床邊,把床邊的椅子留給喬老夫人。
喬老夫人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看着床上的人,心裏有再濃的憤怒,也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深吸一口氣,勉強坐下。
「孩子,受委屈了。」薛桃握着喬錦雯的手,哽咽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喬錦雯雙眼無神地看着前面,渙散的眼底沒有焦點。
她這副模樣,薛桃心裏更是焦慮,忍着不敢哭出來,「三兒,沒關係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身子,身子養好了,才有機會伺候二爺。」
「伺候,我怎麼伺候?」喬錦雯斜眼,諷刺地看向薛桃。
薛姚開導道:「傻孩子,誰說女人只能在床上伺候男人,以色侍人不能長久,男人,除了身體上的滿足,還有心理上的。你這樣想,二爺不能對你做的事,對別的女人也不能做,你還少了後顧之憂。這樣的二爺就更好伺候了,你只要讓二爺看到你的聰慧,你的能力,盡心伺候好二爺起居,讓他專心謀事,不用操心其他的。」
喬錦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