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戰事一觸即發,但是看着一馬當先的法軍,果興阿還是覺得有點搞笑。英法的關係並不是十分融洽,兩人從德國興起一直就是盟友,但是到果興阿前世的那個年代,兩國人還是相互瞧不起。在法國街頭用英語問路還不如用漢語,法國人絕對不會搭理一個使用英語的怪咖。現在法國人的頭頂上,多少還殘存着一些拿破崙的榮耀,更是事事都要和英國人爭個短長。就因為這點奇怪的小心思,米切爾少將親領的法軍,足足把英軍甩在身後十里地。這可不是分成前後兩軍,一共才不到二十里的路,根本沒有分兵掩護的必要,完全就是法國人想甩開英國人而已。
這種相互鬧彆扭的情況,其實對於清軍是非常有利的,不過果興阿卻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來。副都統格繃額不知是能力所限,還是存心來起鬨的,軍事部署的和鬧着玩一樣。清軍有伏擊聯軍的意圖是非常好的,但是所謂的埋伏,就是一千多人隨隨便便的站在樹林裏,毫無隱蔽可言,只要不瞎誰都能發現他們。但是格繃額就這麼幹了,一千多人像野營一樣,稀稀拉拉的蹲在樹林裏,也不知他到底想搞點啥。
米切爾和他手下的士兵明顯不瞎,相距五百米左右的時候,就發現了清軍所謂的埋伏。其實格繃額也不至於這麼早暴露,但是聯軍都被果興阿的偷襲埋伏給打驚了,看哪都覺得可疑,對於可疑區域是非常關注的。
「他們在幹什麼?又是該死的東方計謀!」米切爾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下令法軍戒備,還通知了後面的英國人,然後非常謹慎的觀察起了四周。他不相信會有這麼簡陋的埋伏,要知道果興阿的埋伏可別說五百米,五米遠都看不出來的。
吃過果興阿虧的人都知道,幽靈一樣的敵人是非常狡詐的,一個一眼就能識破的陷阱,背後可能隱藏着無比危險的陰謀。明睜眼漏的埋伏擺在眼前,附近可能還有更加惡毒的設計,只要法軍一進攻就會中了圈套。
「少將,好像沒有其他的陷阱!」一番膽戰心驚的觀察過後,法軍什麼也沒有發現。
「傻孩子,別輕易做出判斷,幽靈總喜歡讓你覺得自己是對的,然後義無反顧的邁進他的陷阱。」米切爾其實也啥都沒發現,不過他更加謹慎,他可不想成為第一個被幽靈暗算的將軍。要知道之前着了道的都是些少校、上校之類的軍官,還從來沒有一個將軍銜的軍官被算計,米切爾可不想當這個第一。
格繃額卻沒了耐性,洋鬼子顯然已經發現他了,他繼續在樹林子裏餵蚊子也就沒意義了。深諳傳統猛將套路的他,豎起了自己的大旗,掄起腰刀,就喊了一聲;「弟兄們,給老子沖啊!」,然後看着麾下的兒郎們衝殺向了洋鬼子的軍陣。
「白痴啊!自殺去啊!」看着沖向密集方陣的清軍,果興阿一拳捶在了地上。馬上要看着洋人殺自己同胞,多冷血的人也受不了,更何況果興阿大多數時候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一千多人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狂呼大吼着就沖向了聯軍的槍口。不過他們不是只有一腔熱血卻頭腦簡單的糙漢,而是一群有着大無畏犧牲精神的聰明人,他們並不是一味的蠻幹。開路的二百人全部都舉着重盾,在槍彈的攢射下,用自己的身體和生命為身後的同伴開路。槍林彈雨中,他們不斷的中彈倒下,但是卻一直頑強的保護着身後的弟兄。
他們的身後,是五百名不披甲也沒有盾牌的布衣士卒。這些人貓低了身子,跟在盾兵後面一陣猛衝,絲毫不顧忌身邊負傷的戰友或者前面倒下的盾兵,就是低着頭一路猛跑。當接近到法軍一百米左右的時候,他們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弓箭。他們肯定受過特殊的訓練,拉弓射箭的速度奇快無比,甚至看不清他們手上的動作,只能聽到密集的弓弦聲。密集的羽箭飛過了盾兵的頭頂,像流星雨一樣落在了法軍的頭上,法軍的方陣也被射的一陣大亂。
弓箭兵的身後,是五百刀斧手,他們跑的不快而且很沉穩,但是卻一直細心的觀察着戰場的形勢。在盾兵和法軍刺刀短兵相接的一瞬間,他們猛的加快了腳步,風一樣越過了弓箭兵,衝進了法軍的陣列,掄起刀斧就是一陣大砍大殺。
「我去,投名狀啊!」果興阿前世在電影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