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邊全都被沾染過,濕漉漉的一片。
唐慕瑤顯然是運氣不好,一下車就碰到了灑水車,沒來得及躲避,就被迎面澆了一通。
司寒爵望着她又急又氣眼圈紅紅,抿着緋唇的模樣,心裏一開始的不安害怕悔恨突然統統都先放到了半邊,一時想笑。
「你笑什麼!」
唐慕瑤一腳踩在他昂貴的手工皮鞋上,顯然已經出離憤怒。
司寒爵堅硬的手臂摟住女孩兒的後腰,他身高體長,整個大出唐慕瑤一圈,能把人結結實實地圈在懷裏。
他對着女孩兒笑了下,盯着她映着街邊燈火璀璨的眸子認真道,「我在想,這世界可真奇妙。前五分鐘我還在遲疑,我是不是這輩子都不能擁抱你親吻你了。」
唐慕瑤的發紅的眼睛瞪着,就覺得眼前一片陰影,司寒爵帶着熾熱溫度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然後女孩兒被整個按進男人的懷抱里,被緊緊地抱住,像是要把人嵌入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司寒爵。」
女孩兒被勒地險些喘不過氣,感覺到男人已經長出些許胡茬的下頜抵在她的頭頂,以及男人發出的喟嘆。
她忍不住二更一紅,今晚第一次叫出了這個被他塵封了許久許久的名字。
「你他媽就是個無賴,流氓!」
誰說不是呢?
剝開光鮮亮麗的本質,男人也有極其陰暗霸道不擇手段的一面,他聽着女孩兒控訴,並不作任何辯解。
「你放開我。」
「不放。」
「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市,你要是被抓緊警察局,別說那位摩羅家族的人要找你麻煩,就是孟芷軒,也會讓你在牢裏寸步難行,出不出來都是個問題。」
「我知道,可是你不忍心。」
「我有什麼不忍心,你以為你是誰啊,你……」
她耳朵突然一燥,半邊臉都被燒紅了,那雙貓眼颳了眼恬不知恥的男人,恨極了他,「你以為我沒守過活寡嗎!我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我明天就改嫁!」
「寶寶,別說氣話。」
「誰是你寶寶,放開我!」
「寶寶,我的瑤瑤,你讓我好好抱抱你,我好想你。」
男人打算耍賴到底了,他和唐慕瑤經歷過這麼多,可能加起來夠別的普通情侶折騰十輩子了,這一世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人能在彼此心中留下這麼深刻的痕跡,是不可能有誰能替代的。
司寒爵和女孩兒分開一年多,無數次絕望中,都是女孩兒給他的希望。
他在那個時候,想着如果能再擁抱女孩兒一次,讓他做什麼都行。
此時,人都已經在他懷裏了,他當真是靈魂與身體都得到了滿足,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再多的考驗和磨礪他都不怕。
最多不過是,晚點抱得美人歸。
「瑤瑤我好想你。」
「瑤瑤我好想你。」
「瑤瑤我好想你。」
連說了三遍,連女孩兒眼裏都懵了,露出些許恍惚來,鼻子忍不住跟着酸了。
許久,她才沙啞着嗓子開口,帶着委屈和質問,夾雜着哭腔,一開口就讓人心疼得都縮起來了。
「你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