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朱平就被叫起來換崗守夜。
這些天三教的人士氣都不高,畢竟一直在潰敗,加上三教以往的戰爭,都是內部戰爭,很少有這麼慘烈的情況。
跟隨着領隊巡邏守夜,防止白天有人混進軍隊之中,趁着晚上引發騷亂。
默默做事的朱平將俘虜營記住了。
俘虜營雖然沒有寫有名字,但是那裏面因為刑訊逼供而發出的慘叫聲,讓路過的人輕易就能明白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公約,星際殖民戰爭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情報也極為重要,為了點情報,把人折磨的不成人是極為正常的。
朱平記下了位置,沒有過多的動作便繼續巡邏。
時間便在這無趣的巡邏之中過去,第二天第三天聯邦並沒有發動進攻,雙方都在快速的修整。
朱平被調去搬運物資,然而沒有戰鬥並沒有令城內軍營中,那些人士兵感覺到快樂,甚至有了一絲煩躁。
就好像處決前的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時候。
第三天晚上,軍營的氣氛變得更加的不同,雙方大概都準備好了,估計明天又會發生攻城戰,朱平也再一次輪到他守夜。
晚上的軍營之中,除了寒風嘩嘩的響之外就只有士兵的呼嚕聲已經不時響起的哀鳴與哭泣。
只有重傷才會被送往後方救治,輕傷的只能繼續在軍營里待着。
寒風伴隨着那些聲音,一股絕望夾雜着莫名的寒意出現在朱平的心中。
這個世界還有希望麼,三教還能繼續存在下去麼?
朱平甚至可以想到,三教一路敗退一路龜縮到天源秘境之中,但是天源秘境的天地元氣遠不如天外天,於是三教的武者一代不如一代。
在幾個老強者死去之後,新生的一代,連界門都守不住,最後整個世界落入聯邦的手中。
這種絕望的未來,還不如去死?
上面的想法一出來,朱平就感覺到不對勁。
三教死就死了,他能有什麼絕望的,之前的那個想法並不正常。
反應過來的朱平連忙掙脫了那種差點將他包裹的絕望,然後一汪熱血就灑在了他的臉上。
之前在他前面的那個士兵一臉絕望的倒下,手中染血的朴刀哐當落地。
而有的士兵正在進行自殺式的搏殺,就是那種我捅你一劍,你砍我一刀那種。
朱平沒有前去阻止,反而立馬掉頭,先是拉響了警報,隨後悄悄的前往了俘虜營那裏。
一路上不少營地之中,都有着絕望的哀嚎發出,那股讓人絕望到想自殺的絕望氣息正在快速的蔓延。
朱平抬起頭,微眯的眼睛之中,有一絲火光閃過。
籠罩在整個軍營之上,有着一層薄薄的青霧,在不斷的扭曲之下,形成一隻擁有數百條如同蜈蚣一樣附肢,但是身體如同球形大腦一般形狀的神秘生物。
在對方那如同大腦溝壑一般的縫隙之中,大量的青煙還在不斷的從裏面冒出來,隨後在那些士兵絕望自殺後,又有更多的青煙湧入這存在的身體之中,使其變得更加凝實。
「神魔級別的存在麼?」朱平感覺到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錘了一下一般,耳鳴聲嗡嗡嗡的響起,一股極度噁心的感覺出現在朱平的腦海之中。
同時出現的,還有一種深沉的絕望,在這種神魔面前,我根本不存在活下去的可能,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去死,死了還好,不用去面對這種存在。
這種絕望順着耳鳴傳遞過來,在人邏輯思考能力跟不上的時候,讓人跟着想法走下去的概率十分之高。
有些意志頑強的三教士兵原先並沒有被絕望擊垮,但是在看到那尊盤踞在軍營上空的巨大怪物之後,心靈便被直接擊破,在絕望的裹挾下選擇了自殺。
朱平搖了搖頭,將這些絕望情緒排出腦海,低着頭走向俘虜營。
同時清脆的笛聲在軍營之中響起,一股龐大的內力混雜在笛音之中,攪動着周圍的天地元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