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署出來,走到車邊的時候,趙硯把車鑰匙遞給了王琴。
&來開吧!我想休息一下!」
王琴點點頭接過鑰匙:>
王琴拉開駕駛座的車門,趙硯則坐進後座,一上車就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上了眼,昨晚他一整晚沒睡,開了半夜的車來到南京,到了南京,更是馬不停蹄地去看了公司大火後的慘景和范龍。
天一亮,又和王琴一起來到警署詢問案件的進展。
身體上的疲憊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憊。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大街上,車廂內很沉默,過了大約七八分鐘,王琴通過觀後鏡看了一眼後座上閉目養神、滿臉疲憊的趙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打破了車內的沉默。
&總!公司的服務器我已經讓奚鑒他們技術部拿去做數據恢復了,現在還不知道最後能恢復幾成的數據,公司的下一步,您……有什麼指示嗎?或者說……公司還辦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
公司被一把大火全燒了,公司上下的員工,除了范龍,卻都還活着,現在公司沒了,這些人何去何從?這確實是個問題!
公司還辦不辦?
如果不辦了,公司上下人員恐怕就要準備離開了,畢竟這些人都要吃飯,都要養家餬口,不可能一直在宿舍或者家裏等着。
如果還辦,資金怎麼辦?公司是在原址重新裝修開業?還是換個地方另起爐灶?
趙硯閉着眼沒有立即回答,但他聽見王琴的問題了。
過了好一會,趙硯才開口:「等等吧!先把范龍的後事辦好,也等服務器的數據恢復結果出來了,再說吧!放心吧!公司會重開的!」
相比一年前,他現在的資金充足多了,重新把公司開起來,他資金方面沒有任何問題,只是,范龍剛死,兇手還沒有抓到,趙硯暫時沒有心情想公司重開的事。
&的!我知道了!您放心,公司其他人那裏我會去安撫的!您不用擔心!」
趙硯閉着眼疲憊地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公司宿舍,趙硯和王琴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都找了個房間休息去了,現在無論是案件,還是范龍的後事,都需要等。
范龍死了,必須等他的家人趕過來才能着手去辦。
案件一樣也需要等警方那邊的進展。
……
和衣躺在床上,也許是太累了,趙硯很快就入睡了。
入睡後,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恍恍惚惚中,趙硯又一次感到自己在不斷下沉,如一片羽毛在墜入無底深淵,不疾不徐,不斷下沉,仿佛這樣的下沉是永恆,永無止境。
四周一片黑暗,一片寂靜,他只能感覺到自己在不斷的下墜,也不知就這樣下墜了多久,他的視線里忽然見到一團白光,一片黑暗寂靜的正下方遠遠地有一團白光在散發着光芒。
一陣通體溫暖的感覺傳遍趙硯周身,仿佛剛剛從冰涼的空調房裏走到盛夏的戶外,那種溫暖迅速驅散他遍體的寒意。
他的意識還在下墜,墜向正下方的那團白光。
溫暖的感覺越來越甚,白色光團越來越亮,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刺眼,相反,反而覺得溫暖、親切,仿佛看見一個許久不見的老友。
更近了,趙硯才發現那團白光其實不是純粹的白色,而是銀白色。
他輕飄飄地落在那團銀白色光團上,雙腳踩着這團銀白色的光團,一種過電一般的感覺瞬間傳遍他的全身。
很舒服。
這裏是哪裏?
趙硯的意識依然是昏昏沉沉的,但依然奇怪這裏是什麼地方,他本能地喜歡這團銀白色的光團,那種暖洋洋的感覺讓他依戀。
本能地躺在這團光團上,滿心的歡喜與寧靜瀰漫他的心間,他喜歡這裏,本能地希望可以永遠留在這裏,與這團光團永不分開。
不知不覺中,他又睡了過去,這次是意識的完全沉睡。
沒人看見,此時此刻和衣躺在床鋪上熟睡的趙硯周身散發着淡淡的銀白色光暈,他整個人都像成了一具發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