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炎熱,
田地乾渴的厲害,很多地方已經板結成塊。
好在河溝還沉澱着一汪汪斷續而渾濁的水窪,被村民們用木桶提起,用水瓢一縷縷澆灌,滋潤着那乾渴土地上鑽出的嫩芽。
「整個落霞府都因為乾旱,多少人都沒有飯吃,丟家棄口,沿路南下,一路乞討······」
「是啊,聽說沿途之上的草根樹皮都被啃光了,便是那觀音土,都被吃光了!」
「多虧了楚仙子護佑住咱們劉家村,咱們才能活下來!」
「是啊,也不知道這老天是怎麼了,今年就連就連這百餘年都未曾乾渴過的洛水都乾渴了,若不是楚仙子呼風喚雨,給了咱們劉家村活路,恐怕咱們也得背井離鄉,帶着幾張嘴去那生死路上走一遭了!」
「難民苦,這一路上恐怕九死一生,不知道多麼慘烈······」
在地里勞作的村民,一邊討論,一邊不時的將目光望向西山上,那山頭上面有一座漂亮的鮮花茅屋。
每一雙看向那裏的眼睛,都帶着濃濃的敬意。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楚天手中握着毛筆,在桌案鋪着的宣紙上揮毫。
相比以前,楚天手下傾瀉而出的字,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厚重,少了幾分鋒芒,多了幾分靈動。
寫完之後,楚天將之裝裱了起來。
推開門,西山之上已經滿是鮮花,蝴蝶在花海之中飛舞,楚天順着下山的小路,朝着劉家村走去。
「恩公!」
「楚仙子!」
楚天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朝着他熱情而恭敬的招呼,在他們的眼中藏着的,是真正的尊敬。
一直走到劉家村的一家燈籠店前,劉彥昌正在劈着竹子,將竹子用刀子刮成一條一條,然後紮成燈籠骨,最後糊上紙張,拿起毛筆幾筆成畫,題上幾行漂亮的行書,就做成了一個燈籠。
劉彥昌有着書生的儒雅,即便是在做着活,也依然從容不迫。
算是一個非常有氣質的中年老帥哥了。
「楚先生,您來了。」
劉彥昌一看到楚天,立即停下了手裏的活計,招呼說到。
對於楚天,他是非常尊敬的。他的尊敬,並不來源於楚天那呼風喚雨的神通,而是對於楚天學識的敬重。
畢竟,在白蛇世界,楚天也是考取過狀元的人,談古論今,談文論道,厚重的文學底蘊,每一次手談聊天時,都給劉彥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為此,去年楚天收了沉香為徒,劉彥昌也是大力支持的。
「嗯,沉香呢?」
楚天朝着裏面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沉香的身影,好奇的問道。
「姐姐、姐姐,我在這裏。」
一個很輕的聲音在楚天的耳邊響起,楚天順着聲音看去,卻沒有發現有人。
雙眼染上淡淡的幽光,再看的時候,原來沉香正悄悄的站在一顆剛剛抽了嫩芽的垂柳樹下,在朝着自己招手呢。
相比兩年前,已經十六歲的沉香,已經有了少年人的模樣。
父親是一個儒雅的中年帥哥,母親是當年名震三界的仙女,沉香的樣貌自然也不差。
楚天白了沉香一眼,然後將手裏裱好的詩句放在了門口,朝着劉彥昌說道:「這是我寫的一首詩,等會兒掛在沉香的書房中吧。」
說完,楚天便轉身朝着北山山腳下的小樹林方向走去了。
劉彥昌拾起楚天放到了門前的字,將捲軸緩緩打開:「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好詩,好一首勸學詩,這位楚仙子真是好學問,若非是一名女子,便是去考個進士回來,恐怕都不在話下!
真是,可惜······」
···········
「不是跟你說了,要叫先生。」
楚天負着手,一副老學究的派頭,不過他那空靈的氣質,讓他這幅派頭之下,依然靜美如一幅畫一樣。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