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宗內,周新鈞居住的島嶼。
當周新鈞剛剛從水鏡世界回來,還顧不得療傷,便感覺到有人進入島嶼來了。
周新鈞立刻提起精神,收拾衣冠,走出門去。
周新鈞成名於千年之前,乃是和穆華清同一個時代的人物,他早已經不在宗門內活動,常年都在山中清修。
除了穆華清之外,他並沒有多少的新朋友。
而能自由出入他居住島嶼,不被法陣阻攔的武者,一共就那麼幾人,他師父,大師兄,三師弟穆華清,小師弟李元宗。
也就這麼四個人能自由進出他的島嶼,如今穆華清已經死了,這人數又少了一個。
周新鈞收拾了一番衣冠,騰空而起,出現在一座懸崖峭壁之上。
懸崖上,修建着一座涼亭,此刻亭中正有一位白髮老者,負手而立,眺望着遠處的山河美景。
「師父。」
周新鈞走上前去,謙卑拱手行禮。
「你去煉魔塔找林白了?」大長老都未轉過身來,只是冷冰冰的問了一句。
「是的!我不能讓三師弟死得這麼不明不白!」周新鈞當然沒有辯解,直言不諱的回答道。
「那林白死了嗎?」大長老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沒有!」周新鈞搖頭說道。
大長老輕笑了一聲,說道:「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沒想到這林白年紀不大,手段奇多,居然連你都奈何不了他!」
「你受傷了。」大長老轉過身來,瞧見周新鈞面色蒼白,氣若遊絲,顯然是身負重傷的模樣。
「受了一些輕傷!但不是林白傷的。」周新鈞急忙說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大長老皺眉問道。
周新鈞將煉魔塔內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給大長老說了一遍,並且說道:「相信此刻鄭淵長老正在覆水殿面見宗主,要不了多久,宗主就召集師父過去議事了。」
大長老聽見煉魔塔內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太過緊張,反而面色極其平靜,說道:「煉魔塔內的九幽魔宮餘孽,滿打滿算也不過只有兩三人而已。」
「他們雖然運用秘法僥倖活到了今日,但昔日修為已經十不存一。那怕如今天水宗落魄了,他們不敢輕易衝出來!」
「不足為懼!」
聽見大長老的分析後,周新鈞微微點頭,但他面色卻是極其複雜,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有什麼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大長老看出周新鈞的難言之隱,便立刻說道。
「師父,此次前往煉魔塔,我見到了林白。」周新鈞猶豫片刻,開口說道。
大長老冷笑了一聲,說道:「那你對他是什麼看法?」
「少年英傑,萬年難遇!」周新鈞雙目一縮,回想起林白在天柱峰內施展的手段,說道:「此人無論是修為、手段、實力、心機都堪稱是冠絕同代!」
「至少在如今的天水宗之內,除了大師兄之外,恐怕已經無人可以與他爭鋒了!」
大長老微微點頭,似想到了什麼往事,輕嘆了一聲,說道:「當日林白揮劍去找李元宗算賬的時候,在水心島上,我便見過林白的實力!」
「當時我便判斷出,日後天水宗的聖子之位,必然會從林白和你大師兄之間抉擇而出,除此之外,天水宗無人可以擔起一份重擔了。」
「所以那一戰之後,我就吩咐你小師弟李元宗,讓他退出聖子候選的身份。」
周新鈞微微點頭,問道:「師父,宗門可曾調查出殺害三師弟的兇手了?」
大長老皺了皺眉,古怪地看着周新鈞,問道:「你何處此問呢?你三師弟不就是死在林白手中的嗎?」
周新鈞眉目一沉,低沉着說道:「師父,此次去煉魔塔,我見過林白,也看過他出手。我覺得林白雖然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像是什么小人!」
聽見周新鈞這話,大長老面目驟然不悅,冷哼了一聲,嚇得周新鈞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