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皓月當空。
月色傾灑而下,照耀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
戰場已經寂靜下來了。
此時此刻,一個個的暴熊軍和黃巾軍的將士正在手握火把,仔細的打掃這一片戰場,把那些武器,戰甲,甚至還有戰死將士身上的乾糧都紛紛取下來。
這一戰,從黃巾軍出現之後,戰鬥就已經傾向一邊倒。
在黃巾軍和暴熊軍維持了整整三個時辰的前後夾擊之下,江東軍和汝南軍損傷超過三分之一以上,不得已從北翼突圍,以斷後的三千將士全軍覆沒,而逃出戰場之外。
「戰甲能用就用,那些武器就不必理會了,我們自己的武器最好,最重要的是乾糧,能找到多少糧食,就找多少糧食,哪怕是屍體上的乾糧,都拿下來!」
「現在是夏日,天氣炎熱,屍體不能放在這裏太久,我軍將士,就地掩埋,敵軍將士,堆積如山,直接焚燒了!」
「這些戰旗乃是敵軍的戰場,都給我保存好,這是戰利品!」
「速度快一點!」
「傷兵快去傷兵營包紮好!」
「兒郎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打掃戰場的要快,儘快打掃好戰場,然後就地休息!」
「……」
一個個將領的聲音覆蓋全場。
「我們傷亡很大嗎?」
行走在戰場上,胡昭臉上卻不見大勝仗的喜色,神色之間有一絲絲陰沉的問道。
看起來的大勝。
確是用鮮血換來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黃劭和趙平皆然點頭。
趙平苦澀的道:「我們暴熊軍的傷亡超過三千將士!」
「我黃巾軍的傷亡也在兩千有餘!」
黃昭長嘆一口氣:「戰死將士不可言之,但是受傷的將士,可能會拖累我們的行軍!」
「戰場上容不得我們的悲傷,更加容不得我們仁慈,只有生死,所以我們要心狠,戰死的將士就地掩埋好,名冊必須保存好,日後我們若有機會,必將厚待其家小!」
胡昭目光划過一抹堅決的光芒:「至於受傷的將士,能動的要動,不能動的,抬也要抬走,雒陽大火,主公寧可在冒着被焚燒的可能,在火焰之中等待,尚不放棄一個活着的將士,我們也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活着的將士!」
「明白了!」
兩人頷首點頭。
當初在雒陽城,牧景親自壓陣最後,甚至為了先鋒營在碼頭守到幾乎天亮,冒着出不來的可能,依舊要等待最後一個將士上船,這精神感染了無數牧軍的將領。
「動作快一點,下午剛剛得之景武司傳來的消息,呂布的并州狼騎已經越過了洛水河,距離我們已不足一日的路程,他們四條腿跑,我們兩條腿走,必須要加快腳步,要是被他堵死在這裏,那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胡昭道:「我們必須儘快南下,才能準時間匯合主公,殺出關中!」
「嗯!」
兩人點頭,拱手說道:「孔明先生放心,我們會儘快打掃戰場,休息半夜,天亮之後,就立刻趕路南下!」
……
……
翌日,中午。
伊閔關。
關隘之中,一路一路的殘兵正在擁擠之中,這裏面有江東軍,有汝南軍,有曹軍,皆為吃了敗仗的士兵,一口怨氣,互相埋怨,甚至不少人都動起手來了。
關城的大殿之上,孫堅赤紅着眼,碩大的拳頭豎起來,冷冷的盯着曹操:「曹孟德,我如此信任你,你居敢害我,我要殺了你!」
「爾想幹嘛?」
「孫文台,休要傷我主公!」
曹氏將領紛紛擁上。
「滾開!」
「想要戰嗎?」
孫堅身後的江東將領也一個個站上來,殺氣爆發。
無論曹軍將領,還是江東將領,他們都是從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