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都不願多做停留,故而都老老實實出去。
季寥目光落在那名叫陳原的生員身上,說道:「你怎麼還留着?」
陳原道:「學生還不想離開。」
季寥道:「為何?我都說了你沒有慧根,而且你若是留下,我可以保證,我對你的要求是最嚴格。」
陳原咬着牙道:「學生亦是為了向你證明,我不是沒有慧根。」
季寥笑道:「你倒是有骨氣,好,我就留着你,希望你屆時莫要後悔。」
陳原道:「學生行事,向來無悔。」
季寥便輕輕點頭,又對留下來的眾人道:「正好二十三個人,倒還差一個人湊成二十四。」
有生員奇怪道:「了悸講師,為何要湊成二十四個人?」
季寥指着祝義才道:「你來回答。」
祝義才才思敏捷,不假思索便道:「聖人云『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五六和六七加起來,正好二十四,聖人這段話描述的是聖王之治,如此時代自然人人如龍,皆是賢者,這是了悸講師對我們寄託厚望,希望我們都成為賢者。」
他家學淵源,什麼假大空的套話張口就來。
其他人聽後,亦不得不佩服,有人說祝義才是江州府第一才子,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時外面出現敲門聲。
眾人望過去,卻是一個瘦削的少年人。
「對不起,我來晚了。」
「進來吧。」季寥淡淡道。
少年人一抬頭,正好看見季寥,不由露出驚訝之色。
原來他是聶小娘子。
季寥並不驚訝,他早就發現聶小娘子到來了。心想聶縣令倒也厲害,居然能把自家女兒都塞進學宮。
不過他也不特別奇怪,此事並非首例,因為女子要參加科考自然很難,甚至不可能,畢竟鄉試和會試都十分嚴格,甚至有修士監察。但進入學宮,只要能得學正默許,便可以扮成男裝進來。畢竟進學宮名義上需要學籍,但實際上能操作的餘地很多。
聽說京城裏許多貴女在嫁人前,便有不少進入學宮學習。所謂制度、法理,在權勢和力量面前,並沒有那麼堅固。
此事估計是主持和聶縣令商量的結果,不過看聶小娘子的驚訝之色,怕是她自己是蒙在鼓裏的。
季寥指着呆立的聶小娘子道:「這位同學,你自己找位置坐下。」
聶小娘子反應過來,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但一眾人都向她鼓起掌,她還不明其意,一頭霧水。
原來聶小娘子一來,正好湊齊二十四人,其他人自然很高興,說明這是個好兆頭。
子不語怪力亂神,但讀書人多多少少還是會信氣運之說。
季寥道:「現在,我們正式開始上課。若說佛法,諸位覺得,哪一本佛經最具有代表性?」
陳原舉手道:「自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季寥問道:「為何是它?」
「因為其講解了佛家成無上正覺的境界。」
季寥道:「不錯,《金剛經》亦是佛陀在世同一眾弟子問答的語錄集合,亦可以說是一場法會。現在我便給大家講解法會因由。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只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着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他說完之後,便道:「這便是法會的由來。」
聶小娘子舉手問道:「這段話只講了佛陀搭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然後次第乞已,回來本處又吃飯,吃飯完了,把衣放好,把缽洗好、收好,洗了腳坐下來,而且還是《金剛經》的原文,為何是法會因由?」
季寥笑了笑,說道:「這是下一堂課的內容,你們在此之前可以想一想為什麼,下次上課時亦可上來講你們心中的答案,最後我也會講解其中原因。下課吧。」
眾人不由大感意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