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沈成平聽聞霞兒之言,卻是嘴角掛出了一絲絲怪異的笑容,雙目緊緊的盯着齊霞兒道:「哦?師姐說我並非此物主人,那不知誰才是天命之主?」
極樂真人乃是天下頂尖的修真之一,他的一舉一動自然有許多人關注,他收徒沈成平如今已經有兩個月,加上當初慈雲寺正道匯聚,所以基本上消息靈通一些的人都知道了,齊霞兒也是聽自家師父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本來就有一些好奇,卻沒想到劍術如此了得,還勝過自己一籌,若非法力不足,恐怕今日吃虧的就要是她,既然知道沈成平的來歷,就不好再動手,思索了半晌也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只能夠強自道:「此物我已言明此乃是我佛門之物,非你所屬,師弟還是莫要再強求。」
沈成平卻是笑道:「師姐稱此寶乃是佛門之物,有何證據?」
齊霞兒語氣淡淡道:「難道這還要證據嗎?那石球中封禁的乃是南明離火劍,天下人皆知此劍乃是達摩老祖的煉魔之物。」
沈成平卻是繼續道:「是南明離火劍不假,我也承認此劍出自達摩老祖之手,後來又傳給歸一禪師。不過當年歸一禪師既然將此劍封在石中,埋在雪山之下,為的便是留待後人取用,也就是說,如今這南明離火劍乃是無主之物,誰找到了就歸誰!現在這石球就在我手上,師姐這般強自開口討要卻是有失同為正道的風範。」
齊霞兒也沒有想到沈成平居然如此有辯才,只能夠強調道:「靈物擇主,早有天定,你並非此劍主人,又何必強求?」
「早有天定?小弟修為淺薄,也不懂得那窺看天機之術,還勞煩師姐將天數給小弟瞧瞧。若真是天意,我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違背,乖乖的將寶劍奉上。」說了這話,眼見齊霞兒一時間無語,沈成平繼續笑道:「況且既然是天意,就絕對無人能抗拒!師姐又何必多費心思?但如今此劍卻在我手上,恐怕就是天意在我,師姐這般強說自話,未免有一些不妥!」
齊霞兒聽了心道:「沒想到這沈成平思維敏捷,頗有幾分詭辯之才,只是師父叮囑此劍與日後正邪之爭還有大用,關係峨眉派的大興,何況沈成平還是青城弟子,偏偏他還是極樂真人的弟子,還不能夠真箇強搶,真是氣死人了!」
在齊霞兒看來,若單是沈成平也就罷了,可他偏偏還是極樂真人的弟子,此時沈成平明顯是不可能將石球交出來,可若真要執意要搶,不說被沈成平收到了哪裏,就是讓沈成平回頭去極樂真人面前告上一狀,恐怕就又是一番不小的波瀾,若因此影響了青城派和峨眉派兩家的關係,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齊霞兒進退兩難的時候,峨眉派方向飛虹般划過來一道金光。現身出來一個模樣清秀的緇衣僧人。
那和尚緩緩落下,笑眯眯的打量齊霞兒和沈成平,齊霞兒趕緊躬身施禮,道:「霞兒見過師伯。」原來這和尚就是東海三仙之一的苦行頭陀。
苦行頭陀笑道:「霞兒丫頭啊!可有些年沒見了你了,如今一看卻是修為精進不少啊!」
齊霞兒道:「勞師伯掛心,霞兒這些長進卻入不得師伯法眼。不知師伯閒遊至此有何指點?」她心裏清楚,苦行頭陀絕不是無事閒遊之人,既然到了這裏,恐怕就與南明離火劍有關係。
苦行頭陀笑眯眯的看了沈成平一眼,嘆道:「天心難測,人力不及啊!我這老東西本也不想多管閒事,只是此番遇到天象有所變化,卻也不能不過來察看一番。」
齊霞兒一聽也鬆了口氣,看來苦行頭陀此番也與她目的相同,倒是沈成平心頭一沉,卻是不發一言,如今東西都已經被收入神珠空間,他就不信苦行頭陀敢直接從他手中強奪,這件事若他真是做出來了,帶來的影響卻不是一個區區南明離火劍能夠彌補的了。
沈成平面色平淡的望着苦行頭陀和齊霞兒,苦行頭陀轉頭看向沈成平,淡淡笑道:「正是所謂天命所歸,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師侄若是能順應天心,才是正道。」
「哼哼!」沈成平瞟了苦行頭陀一眼,索性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道:「師伯所言我不甚苟同,師伯若想要東西,可直接動手,卻休想讓我主動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