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看着就要咬到我了,我身體往旁邊就一扭,雙手一拽仲孫浦揚的狗頭,就將他往地上一甩!
「彭!」這地面都能感覺抖了三抖,也幸虧是水泥地,要是換作了普通的木板,怕是現在都有個大坑了,池若靈膽怯的睜開眼,卻看到我坐在仲孫浦揚,就一怔,也是長吁了口氣。
「老寇,西北四方請尊神」我反手扭着仲孫浦揚,張着嘴對着寇仲喊道,對方沉着臉點頭,從包里抽出幾根香,對着胖子打了個響指「來個火?」
胖子忙摸了摸口袋,臉上一僵「打火機不見了」
寇仲黑着臉就罵了聲娘,轉頭看着苟陽舒,後者也是無奈的搖着頭,攤着手,這時候,卻看到雙芊芊玉手伸到眼前,糯聲道「用我的吧」,卻是那池若靈。手裏捏着個輕巧靈便的女士打火機。
「你…你還抽煙?」胖子瞪着眼不敢相信。這農村人就算怎麼見過世面,其實骨子裏也有些狹窄的,比如看到有人紋身,就覺得這是個流氓,看到有人將頭髮染了,就覺得這人腦子有病,殊不知,在春秋戰國時期,吳地一帶,都是以紋身為圖騰的,當然這都是題外話了。
池若靈搖了搖頭「我是用來點蚊香的」
點蚊香?寇仲一愣,這藉口找的好,他都瞅見了池若靈那手指上有一圈的深黃,這就是抽煙抽多了,煙絲在上面沾在了上面。
「謝謝」寇仲道了聲謝,就不客氣的將打火機「奪」了過來,將香點起後,還給了池若靈,然後他自己就將煙舉在頭頂,雙腳卻是走着蛇形,嘴裏唱着通俗易懂的長歌「哎呦,前方的神嘍!等等個步嘍,說句話嘍,留個宿嘍…」,這口音有些怪異。
這在我們陰倌來說的叫法叫:賠罪香,就是用陰倌的身份來和那大神兒說:我們都是混底下的,雖然你比我位置高,可我也是替陰司辦事,你也看着點香火情,就繞了這一次吧。
這種方法大多數見於有人得罪了城隍、土地、陰司眾神等!
寇仲走了幾步,就頓在個方位上,這就是這供桌的西北角,他恭敬的跪在地上,將腦殼磕在地上,將這煙放在頭頂。
我雙眼凝望着,這只要煙燃的非常快,就代表這「神」在抽了,也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也就吃下你這香。可如果不同意的話……
忽然,寇仲頭頂上的煙就很猛烈的燃了起來,我眼裏閃過喜色,有門,可下一秒誰知,那煙火一停,然後就看到長煙攔腰而斷!像是被刀給劈開一樣。
不同意??
就連寇仲也想不到是這個結果,也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我忙叫「十三,斷了」
這大仙一點都不給面子,氣的我火冒三丈,又感覺胯下的仲孫浦揚不斷的掙扎着,這一下子沒忍住,反手朝着對方的臉上就是一巴掌呼過去,這很清脆的響聲,那仲孫浦揚的半張臉都腫了起來,我還罵着「你不給我面子,我今兒就把你這神像給拆嘍!老寇,斷了他的香火,絕了他的人情,滅了他的威風!砸了他的神像!」
那池若靈等人看到我這麼不客氣,將仲孫浦揚的半張臉都呼種了,這被嚇得魂飛魄散,而那寇仲聽完我的話,卻是呆呆地立在那兒,兩眼發直,連連自語,又驚又怕,雙腿也不聽使喚,像篩糠似的亂顫起來。
砸碎神像?這就是不死不休的節奏,這我們常說:罵人不揭短,拆廟不拆神,這是有道理的。
這傳聞陰司麾下有日夜有神、城隍老爺。土地公公無數,這每個都有各自的區域,而被封在哪裏,這些「官老爺」們就會託夢給人間的信使,讓他們在此建廟。
以為廟宇是隨便能建的?這都是有道理的。而這廟建成之後,那這些大仙兒就要住在裏頭,這直白點說,這神像也就是他的化身,要是砸碎了,就算用菊花想都能知道對方得有多生氣。
要是我,不說有人拆房子,就是動我屋頂上瓦片,我都得和他拼命。更不用說,這幫眼朝天的「官」們了。
「十三…這」寇仲遲疑着,這事情太嚴重了,換在農村地方,誰要是敢說出我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都得被村民們打到村口,然後再從村口拖到廟裏,給大仙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