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餓!」一臉麵包車裏面,徐山抬起頭看向另一邊,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抬着黑溜溜的小眼睛正看着他,看着瘦骨嶙峋的女兒,徐山沉默的點了點頭,低感染的事物越來越少,幾顆有產出的果樹也都被團伙包圍,之前的大戰,更是令聚集地僅有的幾塊種植地被毀,可以預料食物會更加的少。
徐山有時候恨不得將女兒掐死,然後自殺,這該死的世道,人活在世上根本就是來受苦的,死了說不定還舒服一些,但是每當看到女兒那黑溜溜的小眼睛,他就不忍心,就連一直自殺的念頭,也被放下了。
聽到外面的叫喊聲,徐山猶豫了一會說道:「寶寶在車裏不要出去,爸爸出去一會,過一天就回來!」
「爸爸不出去好不好,寶寶不餓了!」小女孩再次抬起頭說道,有些黑瘦的手拉住徐山的手臂。
徐山差點哭出來,這個世界怎麼忍心啊,摸着女兒的小腦袋,在她的小腦袋那裏,有一個凹進去的痕跡,這是她當年出生不久時撞的,差點就死了,也幸好當時大災變還沒降臨,醫療發達搶救了過來。
「等着爸爸啊,別出去,爸爸馬上就帶着吃的回來!」徐山輕聲說道,然後推開車門,將車門鎖死,便向着叫喊聲那邊走去,回過頭看向車裏,女兒貼在窗戶上,仿佛在笑着和他招手。
來到叫喊聲的地方,是內城的人招工,畢竟之前的戰鬥,扭曲之力形成小規模風暴,內城許多房屋被摧毀,那些行政人員倒是可以隨便對付一下,但是幾個老爺的居所是一定要清理出來。
「都排好隊哈,不要搶,這次工程挺多,但是是去給大人們清理房屋,一定要機靈點,要不然死了別怪我!」一個戴眼鏡的半禿頭男子站在一個水泥柱子上說道,他手裏拿着紙條,這是入內城開工的通行證。
吳東臨講究以德服人,所以去幫工什麼的雖然辛苦,但確實會有食物收穫,圍着那個眼鏡半禿男人,舉着手搶着名額。
「我,給我一個!」想到車子裏還在挨餓的女兒,徐山那有些瘦弱的身體爆發出有些驚人的力量,擠進了人群,神情有些慌張的討要着開工條。
「你個徐瘋子,也來找事做啊?你不去找……算了,看你可憐,給你個吧!」那半禿看到徐山,神情動了動,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最後將紙條放到了徐山的手上:「你進入開工小心點,別發瘋了。」
徐山拿着開工條,神情緊張的看着周圍的人,生怕開工條被搶,一路加快速度進了內城,內心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內城裏有守衛巡邏,到不太擔心被搶的問題。
「那個,你去二爺那裏,幫忙搬東西到新屋去!」一個工頭模樣的人,看到徐山拿着紙條,指了指遠處一座半倒塌的房子,已經有一些人在那裏清理了。
徐山連忙點了點頭,只是搬東西而已,賣把力氣,就能賺到食物,想到那所謂二爺的事跡,徐山心情有些恍惚,所以腳下一條蟲子鑽破他那破爛的布鞋,進入皮膚下面,他都沒有什麼感覺,畢竟在末世,誰身上沒個傷痛,一點小痛苦忽略了就好。
徐山很快就加入了搬東西行列,將倒塌的事物清理出去,將掛在牆壁上的收藏品抬到另一邊正在整理的新屋去,這些收藏品大部分都是一些標本。
有不少扭曲生物的扭曲之核或者皮毛,也有一些次級感染者的毒牙、銀色人皮、乾枯手指之類的,這也讓徐山清楚,關於這位二爺的傳聞並沒有錯。
那位長頭髮的二爺有着食人的習慣,他似乎認為自己身為修正者,是超越人類的高等生命,就如同人吃豬,豬吃飼料,而人不會去吃豬飼料一般,他身為高等生命也不應該去吃豬,而是直接吃人。
聚集地明面上是禁止食人的,但也只是明面上,從這些標本來看,這位二少爺確實吃了不少的人,隨後還有一些修長的手骨之類的收藏品。
不過那也沒什麼,這個世道就是如此,人為了活下去吃人,和人為了興趣吃人,都是吃人罷了,徐山他現在只想和女兒一起活下去。
徐山將一個藏品小心的交給新屋在整理的人,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讓自己感覺到渾身發熱,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