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衡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以往離陌雖然也總有奇招頻出,但是這一次帶給盛衡的威脅最大,他左手同樣抽出匕首,不向後退去,反而同樣挺身向前,左手匕首擋住匕首,感受着即將到脖子的刀刃,身子向後仰去,一腳踢出。
離陌感受到身下的踢擊,左腳向前一划,擋了上去,手中的刀刃斜着向下削去,卻發現盛衡那明明已經麻痹的右手,依靠着身子擺動被甩了過來,攔在盛衡的面前,將這次削砍擋了過去。
然後盛衡的身子直起,越過離陌的短刃,倒持着短刃,挺進了離陌的身前,將其架向離陌的脖子,右手雖然麻痹,但是將其當做刀柄,以身體和肩膀為手,照樣能夠揮動這把刀。
只是下一刻,盛衡只感覺自己身後傳來勁風,擊打在右手上,將短刃拍飛,一隻漆黑的手接住了那把短刃,架在盛衡的脖子上。
刻宿的眼睛瞬間瞪大,直接站了起來,另外觀戰的兩個人,也是有些不可置信,離陌的影子居然站了起來,並且拍飛了盛衡的刀,架在其脖子上。
「這是天痕麼?」盛衡神色一愣,隨後一喜說道:「恭喜師弟,掌握了……」
盛衡說着突然覺得不對勁,天痕他們都是統一繼承的,並且離陌預定中的天痕也不是這種陰影的力量,那麼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麼?
那邊零歌原本看到離陌勝利,開始的歡呼聲也停了下來,因為刻宿站起來黑着一張臉,用近乎質問的語氣說道:「離陌!那個力量,你從哪裏學會的?」
離陌的腦袋裏一空,贏下盛衡的喜悅被強行打斷,預料中師尊的欣慰表情沒有出現,反而離陌從刻宿身上感覺到了殺意,那恐怖的殺意,仿佛刀子般在離陌身上的轉動。
然而真正令離陌心冷的不是殺意,而是刻宿的這種行為,我是你親手帶大的孩子啊,你平時對我嚴苛我可以理解,你懲罰我我也可以理解,我覺得你都是為了我好,但是這殺意是什麼?
「承認了吧,你就是一個得不到認可的死剩種,無論你取得什麼成就,他都會習慣性的否定你,他想要打壓你一輩子,而一旦你超出他的預料,那麼你就是一個有威脅的死剩種,他是不可能認可你的。」
「說!!你這力量哪裏學來的!」刻宿臉色通紅,青筋爆出,手中拳頭捏着骨節發白,咯咯作響,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身上氣勢冒出,仿佛化作一隻巨大的怪獸,向着離陌籠罩過來。
龐大的氣勢直接壓在離陌的身上,他那初次學習的影子控制,直接消散,短刃從空中掉下來,離陌的身體也被直接壓倒在地上。
離陌跪倒在地,雙手撐着地面,全身骨架都仿佛在響動,只是看着站在那裏的刻宿,腦子裏一個聲音在不斷回想:他想殺我!他想殺我!!師尊他想!殺!我!!
這一刻刻宿的耳邊也仿佛有着人在述說,瞧吧,這就是那個人的兒子,他們父子骨子裏的那種自我毀滅的瘋狂從未改變,你這些年辛辛苦苦讓他克制自己,為了讓他不走上那個人的老路,所做的努力全部都是白費的,這人留着遲早也是一個禍害,殺了吧!
「師尊,手下留情,您這樣會弄傷師兄的,不管他犯了什麼事情,都心平氣和好好說不行麼?」零歌見事情不對,連忙跑過來跪着祈求道。
「對啊,師尊,說不定這只是一場誤會,請息怒啊,師尊。」盛衡也是頭一次見如此憤怒的師尊,但是看着離陌被強行壓在地上,渾身漲紅的樣子,也連忙跪下求情。
「那個師尊,就算離陌師兄有不對的情況,你也沒必要這樣對他是,氣大傷身,您消消氣。」就連章奇也連忙跑過來求情,他雖然不爽零歌喜歡離陌,但是都是師兄弟,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你看看,他還是不可認輸,還有他那倔強的眼神,是不是和當年那個人很像,當年那個人是怎麼做的來着,探索禁忌領域、違抗師命、弒師後叛門而出,最後被你親手殺死,你看這個死剩種多麼像……」
「閉嘴!」刻宿怒吼一聲,三個弟子的求饒聲也停了下來,以為刻宿說的是他們,刻宿迅速吸了一口氣,掌控自身心境,放開了氣勢,帶着些淒涼,又有點期盼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