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天了,你不累嗎?」顧成蹊閉着眼睛問道。
「不累,只要關於你的事情,我都不累。」葉景言雖耍的是貧嘴,但是他說的,也是事實。他身懷內力,加上身在皇室,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自然不會感覺到累。
反而是顧成蹊,失去內力的她,又穿戴繁複的服飾,會感覺到累是正常的。
葉景言見她一直都是閉着眼睛跟他講話,索性將手臂伸到她脖子下面,讓她枕着,「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嗯。」顧成蹊輕微點頭,頭腦意識一沉,很快睡了過去。
葉景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臉,她的五官很精緻,膚如凝脂,睫毛像黑羽,並不是多卷,但勝在濃密,淡色的眉,像畫的一樣,沒有一絲雜亂的地方。
睡着的她,很安靜,像一尊瓷娃娃,只是眼底那一抹淡淡的青灰讓他心疼。
她又沒有好好睡覺嗎?
葉景言正胡思亂想,顧成蹊忽然動了動,整個人捲縮起來,成母體內胎兒一樣的睡姿。
這樣的顧成蹊讓他愣了愣,在他記憶當中,她似乎沒有這樣睡過吧?
葉景言仔細看了看她,發現她這是已經進入深度睡眠。
這是怎麼回事?
他以前聽說過,這樣睡姿的人沒有安全感……
可她以前也沒有這樣過。
葉景言忽然想到她以前仇家太多,要時時刻刻防着被暗殺。所以說她以前即使是睡覺也是保持着三分清醒,因此才沒有呈現出這樣的睡姿。
今日會這樣放心進入睡眠,是因為他在身邊吧?而她心中仍有不安的因素,導致她在睡夢中仍然沒有安全感。
得出這個結論,葉景言眼神一沉。她究竟是怎樣把自己逼到如今這個境地的?
這樣的顧成蹊有些打破了他以前固有印象。
以前沒有睡過好覺,那從現在開始,有他在她身邊,他會好好保護她,給她安全感。
葉景言吻了吻她的額頭,等她醒過來之後,他不會去點破,也不會去問她,只要她能呆在他身邊就好
顧成蹊這一覺,睡到傍晚才醒。
醒過來她才發現,她完全進入深度睡眠,她的那些警惕完全不見了。
顧成蹊略帶深意的看了眼葉景言,她對他的信任,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皇上,娘娘,該用膳了。」一個年輕太監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顧成蹊這才驚覺,這不是她的顧府,而是皇宮。她一巴掌蓋在臉上,完了,她才住在這裏第一天,要不要這麼樣?
葉景言好笑地把她的手拿開,將她拉起來。
顧成蹊懶散坐着,揉了揉額頭,餘光看到頭髮滑落下來,她摸了摸,發現頭上的頭飾都被摘掉了。
她打了個呵欠,又想躺回去。
葉景言怎麼會隨她的心意辦事?下了床,拉住她,不讓她躺回去,手伸到她腿彎,將她打橫抱起來。
「你讓我再躺一會兒又不會怎麼樣。」顧成蹊抱怨道。
葉景言看她更像沒有睡醒,說胡話,正要帶她去用膳,突然發現手上的重量又輕了一點。
如畫的眉往中間攏了攏,看向她,「你又沒有好好吃飯?」
顧成蹊被他說得一愣,眨了眨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怎麼會?我除了最近沒有吃夜宵,一日三餐都有按時吃。葉小言,自己力氣變大了就別說我輕了。」
葉景言苦笑不得,抱她來到桌前坐下,這才站起身,朝向門外,「錢公公,傳膳吧。」
「是。」
「錢公公?全名叫什麼?」顧成蹊揉了揉頭髮,突然發現這房間一點不冷,她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眼沒穿鞋的腳丫子。
葉景言去梳妝枱拿了把梳子過來,給她梳頭,回答她的話,「錢公公全名叫錢向南。」
「錢向南?」顧成蹊挑了挑眉,下意識去想了想以梁國為中心的話,南邊在哪兒……
「皇上,娘娘。」錢向南帶着一眾宮女太監走了進來,躬身向兩人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