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自窗外灑進來,一室金光。雲暮雪卻忽然覺得冷,她抖了抖,用手環住自己。看着月塵,有些怕怕的咽口水:「你幹嘛一直看着我?」
「雲兒,你怕鬼嗎?」月塵問。
「還,還好。」
「那你見過鬼嗎?」
「恩。」
果然有古怪!月塵心裏在掀起波瀾:「那你會馭鬼嗎?」
雲暮雪警惕的看着他,猛搖頭:這個時候要裝傻!
「那你和月涼是怎麼結下樑子的?」月塵問。月涼不可能無緣無故要殺雲暮雪。畢竟雲暮雪的身份擺在那裏,東臨國的皇后!
她來了,那麼久居東臨的那個人,也快到了吧?
「一個誤會,呵呵……」雲暮雪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什麼樣的誤會呢?」
「呃,就是,就是……」
雲暮雪躊躕半晌,還是決定不要說。畢竟月塵是月涼的族親,她只是個冒牌貨,一不小心就變成人民的公敵了。
「是什麼?」月塵追問,樣子很認真。
雲暮雪一時無言。
「算了,我去問她。」
月塵起身走了,雲暮雪鬆口氣。拿起他放在榻上的紫竹段玩。
「呀!」
雲暮雪的指尖被竹刺給戳到,一滴鮮紅的血冒出來,她疼得直皺眉,趕緊縮回手:「真是,人倒霉起來喝水都會塞牙縫!」
她扔了紫竹,轉身回去睡覺。
陽光下,白色毯子上,毫不起眼的紫竹段在吸收了她的血以後,顏色又深了一些。
祭月殿,月涼剛餵完紅頂乾,就感覺到空氣的波動。她快速把紅頂乾提起來,扔進木盒裏,一手蓋上蓋子的同時,一手放下裙擺,等她轉過身,已經恢復了淡定冷艷。
看到月塵,她並不吃驚:「你終於來了。」
「你在等我?」月塵問,俊美的臉上泛起燦爛的笑容。
月涼恍惚了一下,她已經很久沒有見他這樣笑過了。是因為雲暮雪嗎?想到這,她心裏一堵,臉也着冷了下去。
「宮主已經許久不到我這祭月殿了,今日來有何事?」
「為什麼要殺她?」月塵微笑着,輕聲問。那目光溫柔得像在看自己情人。
月涼冷傲一笑:「因為看她不順眼。」
「為什麼不順眼?」
月涼抿抿唇,瞪着月塵:「你想說什麼?」
「你忌妒了,是嗎?」月塵揚唇,臉上泛起愉悅的笑容,他伸手,想去抬月涼的下巴。
啪!
月涼一巴掌拍過來:「宮主,請注意你的形象!」
月塵眼中閃過失望之色,他縮回手,繼續問:「月涼,你分明就是在忌妒她,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
「本座貴為南疆神女,絕情絕愛,怎麼會忌妒?」月涼冷笑。
月塵定定看着月涼,似乎在研究她話里的真實度。
月涼緊繃着臉,面無表情,一慣的高貴冷艷。頰畔金粉勾出的月亮在陽光下金光閃閃,有些刺眼的。
月塵眼底浮起難言的蒼涼,他往後退了兩步,啞聲道:「不錯!神女當絕情絕愛!」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掠出出去。
妖嬈的紅衣隨風飄動,恍若一道霞光掠守。
月涼原本挺得直直的背,忽然就僂了下去。她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手撐着額頭,無力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