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發聲
白衣人一劍斬殺江輕生之後,轉身看向被濺了一臉鮮血的縣令,發出一聲冷哼,「廢物!」
縣令眼睜睜的看着這名罪犯就在自己面前被一劍斷頭,更要命的是鮮血直直噴了自己一臉,這種極其恐怖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早就被嚇的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直到聽到白衣的冷哼之後,他方才回過神來。急忙伸手在臉上抹了幾下,一低頭看到面前還在噴血的屍體,忍不住心頭髮堵,直欲作嘔。
他強行忍住懼意,看向剛才出手的白衣人,彎腰低頭道:「下官無用,讓王爺見笑了!」
對面的白衣人身高七尺左右,頭戴方巾,腰纏玉帶,方方正正的臉上鑲嵌着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這雙眼睛裏流露出一股視萬物如芻狗,看眾生如馬牛的冰冷味道。
他左手負後,晶瑩如玉的修長右手中握着一把白練一般的長劍,長劍如同一條活着的白蛇,不住震顫晃動。
白衣人看了縣令一眼,「廢物!」
縣令被他一眼看來,就覺得整個人都好似被一頭最為兇殘的猛獸注視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被要他撕成碎片。
縣令心臟難以抑制的劇烈跳動,渾身發顫,雙膝發軟,幾乎立時就要跪在地上大叫饒命。
白衣人見縣令只是被自己一眼望來,便汗出如漿,哆嗦不已,雖然對自己的威儀頗為自得,但卻對這縣令的膽小愈發的鄙視。
他右手一抖,「刷」的一聲,長劍入鞘,低頭看向江輕生的無頭屍體,微微扯了扯嘴角,「被我穿了琵琶骨,竟然還能留下一口真氣,倒也有算是有幾分本領!」
他看着縣令淡淡道:「徐縣令,這一場引敵之計就這麼被破了,你說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處置?」
徐縣令額頭汗水滾滾而下,沿着鼻尖不住滴落,彎腰道:「是下官無能,才有此種情形發生,下官一切都聽殿下吩咐!」
白衣人面無表情,點頭道:「其實這也好辦!」
徐縣令腦袋愈發的低垂,「還請殿下明示。」
白衣人抿嘴轉身,深深的法令紋使得他的面容愈發顯得冷酷。
他看向觀刑的一眾百姓,目光冷酷而又熾熱,如同看到了最為喜歡的玩具一般,以一種夢幻般的語氣,輕輕說道:「這江輕生是玄火教的教主,今日既然行刑,定然會有教徒前來生事,雖然剛才江輕生逆轉氣血,拼死警告,玄火教的教徒此時不敢作亂,但他們此時必然潛伏在這些賤民當中,只是不敢暴露行跡罷了!」
說到這裏,白衣人身上透出淡淡殺氣,「既然賊人都在其中,都殺了便是!」
徐縣令吃了一驚,「殿下,這可使不得!現場上萬百姓,如何能全都殺了?」
白衣人轉頭看向徐縣令,揶揄道:「哦?看來徐縣令還是一名愛民如子的好官啊。你這是要阻止我了?」
徐縣令身子發顫,腰背弓的愈發厲害,「下官不敢!」
白衣人一聲冷哼,「諒你也不敢!」
他忽然邁步前行,一步邁出,已經到了廣場的最前方。
這廣場距離他剛才所處之地幾乎有八九丈的距離,但他一步邁出,這八九丈的距離已然被他橫跨。
他在現場這麼倏然消失,倏然出現,簡直如同鬼魅一般。
現場百姓見眼前忽然出現這麼一名白衣人來,又是一陣騷動。
白衣男子站在廣場之前,將手臂緩緩抬起,輕聲喝道:「斬!」
徐縣令聽的頭皮發炸,以為這位三殿下真的要斬殺這滿城觀刑百姓,不由得雙膝發軟,身子緩緩倒地。
他素聞這三殿下極為嗜殺,所行之處人頭滾滾,無論是作亂的匪類,還是不聽話的門派,只要惹得這位殿下出手,那必將是誅殺殆盡的局面。
今日他說要殺掉這滿城觀刑之人,徐縣令雖然為官昏庸,可畢竟也還是個人,怎麼能同意他的提議?
現在聽到三殿下說出這麼一個「斬」字來,徐縣令眼前一黑,倒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