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心疼心疼他媽。沒別的意思。
就是單純的心疼他媽。
僅此而已了。
柚子這丫頭,也一改往日的愛撒嬌與任性,安安靜靜的坐在波吉的旁邊,聽着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自己母親的事情。期間偶爾『嗯』上一聲,也沒有實際含義,僅僅是表示她在聽。
再強大的人,他心裏也總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小丫頭想,波吉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應該就是他的母親了。
這種時候,她不需要開口安慰,更不需要說一個字兒,她只需要安安靜靜的陪在波吉身邊,聽他說,如此便好。
有時候,傾聽才是最好的關心與陪伴。
小丫頭就這麼安靜的聽,波吉就那麼懶洋洋的說。
他說了很多,有說到他母親對權子墨的愛有多深刻,也說了他母親當年有多受傷,才會那麼絕望的把匕首捅進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小腹之中,他還說了他爸的冷血無情。波吉說了很多很多,而且都是柚子從來都沒有聽過的事情。
這一說,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直到,被顧靈色派來叫他們兩人下去吃飯的唐麟,再敲了好幾扇門之後,才敲開了小丫頭的臥室房門。
「你們真是讓我好找。」唐麟進來先抱怨了一句,「家裏這麼大,為了找你們兩人我腿都跑酸了。」
波吉翹着二郎腿,懶洋洋的躺在小丫頭的膝蓋上,「咋啦?」
「你說咋了,顧阿姨都把飯都做好了,卻遲遲不見你們下去。」
不是不下去,而是根本找不到人!「哦。」波吉從小丫頭的膝蓋上爬起來,隨口問道:「葉叔呢?」「他還在書房,說是就剩下一點工作了,處理完再去吃飯。」『嗨』了一聲,波吉重新躺了會去,「那就不着急。反正葉叔不上桌,咱們也不好意思先動筷子。再等等唄,等葉叔處理完了一塊下樓吃飯。」唐麟有些為難的攤攤手,「那我怎麼跟顧阿姨說?」
「不說了唄!」波吉指了指小丫頭的公主床,「過來坐,一起聊權子墨那老不死的八卦。」
唐麟嘆了口氣,轉身就走,「沒興趣。」
看着唐麟的背影,柚子咂舌,「這世界上,還真有對八卦不好奇的人吶?」
「他不是不好奇,他是不敢聽。」波吉冷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小丫頭的雙下巴,從他這個角度望去,這丫頭的雙下巴特別矚目!
「不敢聽?」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得,爹寵娘愛?身後還有一群七大姑八大姨二大爺的心疼?對你,那是聽聽我爸的八卦,可對唐麟那小子來說,這不是他該聽的事兒。這一點,那小子還挺聰明的。知道自己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清楚。不錯,他身上也就剩下這麼一個優點了。」「好吧。」小丫頭不耐煩的拍開波吉的爪子,「別捏了!我要生氣了!」「嘿嘿。」波吉笑了笑,仰着腦袋看着小丫頭,「你現在還覺得權子墨那王八蛋是個好人?」葉柚子歪着腦袋反問,「我什麼時候說過乾爹是好人了?」「嗯?」「不光是我乾爹,還有我爹地,他們都不是什麼嚴格意義上的好人。」「嗯!你這話說的很對呀,小丫頭。」「可你能說他們倆是壞人嗎?」「好像也不能。」「好,還是壞,都是相對的。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就拿我乾爹說吧,在你媽媽心裏,他絕對是個大壞人,不能再壞的壞人了。他那麼傷害了你媽咪的心,簡直該拖出去浸豬籠。可對我媽咪來說,權子墨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人。他心疼她,愛護她,把什麼都給她了。天底下,沒有比權子墨更好的人了,在我媽咪心裏。哦,我爹地不算。他在我媽咪心裏的位置,是獨一無二的。」「我爸在她心裏的位置,同樣也是獨一無二的。」波吉冷笑了一聲,他現在對顧靈色的心結雖然已經打開了,他也已經釋然了,但每次一想到他媽,他心裏總是有個疙瘩在的。
而且這疙瘩,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消失了。
葉柚子想了想,問道:「波吉,那在你心裏,權子墨是好人還是壞人?」「不算好人,也不是壞人。」「這是個什麼答案呀!」「我心裏最真實的答案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