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宵露也不多說,她可不想惹事,也不想承他的情,更不想捲入他的恩怨糾纏利益鬥爭里,當下淡淡一笑,道:「剛才我在這裏生火給匕首消毒,應該能引人過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你還得注意,這蛇毒太厲害,怕是毒性未清,離開後還是找個高明的大夫給看一下!」
「你去哪裏?」看她轉身要走,綠衣青年急了。
藍宵露把他的匕首撿起來遞給他,在他面前蹲下,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道:「你可以慢慢往外走或是等人來救,記住,我不知道你是誰,我沒有幫過你,你也不記得我!」說着,轉身順着小徑向外走,她心裏着急,腳下走得飛快。
吸取剛才總是走不出去的教訓,她不再看路,只是盯着太陽的方向筆直地走,此時太陽西斜,她往西走,等走出這片之後折向向東,應該不會有問題。
走了一段路,突然見前面一群宮女太監侍衛腳步匆匆而來,像在尋人,見着她,有人喝問:「你是哪個府里的丫頭,怎麼亂跑?」
藍宵露急忙行禮,一臉可憐加害怕地道:「這位公公,我是劉御史府的丫頭,我家夫人和小姐在向晚亭,我剛才去方便,結果迷路了,請公公指點!」
這公公一聽是御史府的丫頭,臉色緩和下來,指了方向,道:「順着這條路走,可以一直到向晚亭。」
藍宵露乖巧地行禮,道:「謝謝公公,謝謝公公!」
走出十幾步,聽見那公公道:「趕緊的給我仔細找,太子爺說了,要是有什麼差池,要了你們的腦袋!」
是找那綠衣青年嗎?居然驚動了太子,果然來頭不小,還好自己只是個丫頭打扮,從始至終也沒有泄露身份。
向晚亭在西邊,雲溪亭在東邊,藍宵露認清了方向,一路順利地回到了雲溪亭,遠遠的就見藍芙蓉在亭中走來走去,不時看一眼遠處,藍夫人仍是端坐着。
她走了過去,道:「夫人,小姐!」
藍芙蓉面露喜色,道:「你總算回來了,怎麼去得這麼久?」
這聲音里有一絲擔憂和關切,藍宵露蹲身行禮道:「小姐,我辦事不力,沒能找回手帕,但我已經來來回回找了兩遍了,真的沒見着!」
藍夫人哼了一聲,藍芙蓉的臉色有點尷尬,忙道:「沒事,我已經找着了!」
藍宵露看着她避開的眼神,想一想先前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明白,敢情這藍芙蓉並沒有丟手帕,只是想找個藉口離開,可她們母女鬥心眼,倒叫自己差點跑斷了腿,還惹上一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人。那人凌厲狠戾的時候,殺氣騰騰,要不是她會治蛇毒,弄不好都被他給拉成墊背的了。
她心裏腹誹,臉上卻沒有表露,只是道:「找着了就好。」
藍宵露不知道她們母女達成了什麼共識,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已經經過這裏,和她這二姐來個涼亭相會。
但她這時沒有興趣知道,她跑來跑去,繞來繞去,又是捉蛇又是為人解蛇毒,還受驚受嚇受威脅受白眼,真是累得慌,真希望早點結束這次進宮之行,回到她清羽院臥室,好好關上門睡個大頭覺。
藍芙蓉的臉色有點沮喪,藍夫人的臉色也不大好。藍宵露識趣地站在一邊,極盡丫頭本份地把自己當透明。
藍宵露發現大夫人雖然表面在笑,笑意卻沒達眼底,甚至還有些惱怒;而藍芙蓉卻不敢接觸母親的目光,母女兩人的表情都很奇怪。藍宵露心思一轉,知道她在尋找手帕那段時間,她們母女肯定發生過什麼。
看情形,她們極可能並沒見到太子。綠衣青年的事既然驚動了太子,太子自然沒有心情風花雪月。
太后的壽宴,自然極盡奢華熱鬧,接下來,便是太后賜宴,君臣同歡,恩寵無限,熱鬧非凡。
在宴席上,太后有心看看這些孫子妃子候選人們除了長相,還有什麼特別之處,辦了個小小的才藝展——對幾位頗為中意的重臣之女親自點名,讓她們各自獻藝。
藍芙蓉與宋太傅的千金宋秋寧自然在其中。
不管能不能成為太子妃,這都是入太后法眼的好機會,幾位千金使出渾身解數,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