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太極武館周寧周館主武藝高強,不勝景仰。三日後,明月照江之時,揚州城西英雄樓之巔,盼君前來一決高下。」
一封署名為點蒼派岑孤鴻的挑戰書平鋪在桌面上,信紙的質地是上好的牛皮紙,牛皮紙上面,還渲染了淡淡的檀香的味道。很明顯,寫信的人逼格甚高。
「字還不錯。不過……要挑戰我,還是先排隊去吧。」
周寧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有點蛋疼的撇撇嘴,評價了一句。然後,把這封挑戰書放在了一旁。
在這封挑戰書的下面,還堆疊着高高的一大疊挑戰書,約莫有一百來張的樣子準確的說,是一百六十七張。
對於這一疊厚厚的挑戰書,周寧雖然表面淡定,可是內心卻是崩潰的。
換了誰來也都要崩潰。就在一個月之前,他,周寧還是華夏有名的宗師級天才,萬人敬仰,足可以用驚才絕艷來形容。
他畫的奔馬圖頗得徐悲鴻的三味,奔馬躑躅回顧,蕭然寡儔。
他臨摹的蛙聲十里出山泉甚至可以以假亂真,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他臨摹的蘭亭集序和懷素帖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千金不易。
就在穿越前不久,他還完美重現了古人潑墨成畫的絕學,被譽為華夏一百年來書畫第一人。
可是僅僅是因為一場宿醉,他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一個武術興盛的平行世界,從一個名震四方的天才宗師,搖身一變成了揚州一個破落武館的館主。
這個世界門派林立,武術經過了千年的發展,和現代生活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並達到了一種新高度,在這個世界,最受尊敬的不是學者,不是各行業的大師,而是力可拔山填海的武術宗師。最受追捧的除了明星之外,還有各個門派的首席弟子。
在這種情況下,穿越過來要是武功蓋世倒也罷了,可是殘酷的是,在武術高手滿地走的揚州城裏,他這個館主武功稀鬆平常,尚未定品,甚至連自己武館裏的很多弟子都打不過。
想來,若不是他老爹神秘失蹤,唯一的妹妹又在外地求學的話,以這具身體的實力,是萬萬不可能接手館主的位置的。
這一切都不算什麼,更加禍不單行的是,在穿越前幾天,這具身體還大大的得罪了七花門的首席弟子沈柔。
作為華夏南武林最大的門派之一,七花門在國術界的地位,有點類似於大唐雙龍傳里的慈航靜齋作為七花門的首席弟子,沈柔的身份可想而知。
雖然並沒有親身經歷,周寧還是清楚的記得,沈柔當日看他的眼神,是一種徹底的藐視,就好像是看一隻螻蟻一般。
在這個世界,向來就有「未得氣感,終是螻蟻」的說法。
想到這裏,周寧的嘴角微微抽搐,作為一個有點脾氣,而且脾氣不小的人,他很不喜歡這種眼光。
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他之前並不知道沈柔的身份,只不過是知好色,則慕少艾,搭訕了一句,就被圍繞在沈柔周圍的護花使者痛揍了一頓,然後,更多的麻煩接踵而至。
在得罪沈柔的消息傳開之後,周寧的生活就告別了平靜,徹底陷入了一團亂麻。
先是武館的弟子和工作人員一個接一個離去,而後,則是雪片一樣飛過來的挑戰書,各種格式都有。
稍微文藝一點的是諸如點蒼派岑孤鴻的那種,要求若干天后,跟他踏月決戰於紫禁之巔的。
這樣的挑戰書有一百一十七封。
稍微普通一點的,則是直接上門踢館,一言不合就開打。
還有更2點的,則是要求擺生死擂,生死不論,打死打殘自有天定。
這樣的挑戰書足足有五十封之多。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就是因為在接受了幾次挑戰後被打成重傷,再加上憂憤恐懼,終究沒能挺過去,被穿越過來的周寧佔據了身體。
「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周寧長嘆一聲,把身體埋向了寬大的太師椅。
「砰!」
心中正想着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巨響,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