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醒來了,是在大嫂子交待守夜的人盯着高輝的時候便醒了過來。
現在高輝在外面說了什麼,更是字字聽得清清楚楚。
是時候把在藥店裏找出來的藥用上了……,肩膀一直沉着,是容靜姝一直依靠在她肩膀上。
輕輕地將她的頭偏後,顧晨再一次兩下就蹬躍到了窗戶口前,鐵窗被她連續兩回的掰彎又掰直,上面的鐵鏽是明顯掉了許多。
這裏,是不可能留意到,再多掰彎一回也不是什麼事。
從窗口裏出來,顧晨沒有像之前那次直接輕躍下來,而是身體輕盈盈地往前面屋樑邊縱身過去,雙手攀住屋樑,身輕如燕地穿過屋樑,再翻身到平院的屋頂上,順着空氣中順來的香味,覓香尋往廚房。
高輝家的廚房是在後面,平院是很普通的設計,為「7」字形,而廚房就是住於關守拐賣女子與家常用房子間的拐角。
後面有一個很小的雜院,一口自己挖的水井,蹲座在屋頂上沒有下來的顧晨一眼就鎖定需要自己搖水上來的水井,手沒有停,把自己裏面穿的打底衣直接撕了一塊下來。
下來後,膽大的顧晨是勺了一勺冷水,……順手搓了把臉,洗了把手,把從打底衣上撒下來的一角布料打濕,把脖子,後背,前胸……嗯,全身上下都用冷水瞬間擦了一片。
水有多髒,顧晨反正不想去看,隔壁,她聽到鍋碗瓢盆的聲音,是高輝在廚房裏儘快着。
最前面,是賴三兒時不時的慘叫聲,求饒聲。
顧晨聽到他在極力為自己辯解,他並不是有意,也不知道自己衝出去把人打暈,把木棍打斷,還好死不死……割斷虎頭脖子上的大動脈。
勺第二盆水給自己身上擦擦的顧晨冷冷地勾起了嘴角,他當然不是有意,也當然不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他不是有意,自然就是她有意了。
木棍怎麼可能一下子被打斷呢?是打過來時,她直接折斷,再瞄準虎頭的脖子精確不差一毫地射飛過去,……出手就是取命,沒有任何準備的虎頭怎麼可能躲得過呢?
第二盆水顧晨不是輕輕地倒了,而是抬抬手……,鋁製的勺子「啪」地一聲掉地,聲音傳來,人已經不在原地。
聞聲出來的高輝手裏拿着菜刀,從廚房裏沖了出來,立馬拉開小雜院裏的燈一照,只看到勺水的鋁勺翻在水缸邊,還有一灘水漬在緩緩流着。
把鋁勺撿起來放在水缸邊緣,高輝再次環顧了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返回廚房裏。
此時,顧晨已經從廚房裏出來,高輝返回廚房時,她整個人如燕子般,倒勾在屋樑上,而高輝就從她的眼皮子底下經過進入廚房。
上了屋頂後,顧晨把裝過泄藥膠袋一鬆手,風一吹,便把塑料代吹舞飛起,一下子便消失在天亮前的黑暗中。
大嫂子陰冷冷的聲音傳來,「現在虎頭沒了,賴三兒,我不能要你的命,但你這條手臂我是要定了!不能陪命,你陪條手臂給虎頭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