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接手荀彧葬禮,喪事僅僅只辦了一天。
持續的日子雖短,可葬禮辦的卻很風光。
當天晚上,司馬懿來到曹鑠住處。
書房中,曹鑠坐在上首,司馬懿迎着他站立。
「荀文若的喪事辦完了?」已經得到消息,曹鑠還是問了他一句。
「已經辦完了。」司馬懿回道。
「以荀文若的地位,喪事至少得辦七天。」曹鑠問道:「怎麼辦的這麼倉促?」
「如果不辦的倉促,主公心裏是不是會不爽快?」司馬懿反問了一句。
曹鑠被他問的一愣,眉頭微微一皺。
「主公有沒有發現,最近這些日子不像過去那樣愛說笑了?」司馬懿像是在岔開話題。
「背負的越多,越覺得憋悶的喘不上氣來。」曹鑠說道:「你們慫恿我稱帝,可我卻在想,做了皇帝之後,很可能日子過的還沒有現在逍遙。」
「不做皇帝,主公就能逍遙的起來?」司馬懿反問了一句。
曹鑠沒有吭聲,臉色卻不是太好看。
「治下將士越多、百姓越多,主公就會越覺得辛苦。」司馬懿說道:「皇帝不好做,也不好做。其實只要主公知人善用,把一些事情分派給屬下眾人去做,就不會這麼辛苦。」
「我的手下都是像你這樣的人才,你覺得事情分派出去,我就能放心?」曹鑠微微一笑,向司馬懿問道。
被他問的一愣,司馬懿連忙低下頭沒再言語。
追隨曹鑠多年,司馬懿越來越發覺眼前這位主公和當初不太一樣。
曾經的曹鑠,做什麼事情都是不太認真。
可如今的他,身上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幾分梟雄特有的沉穩。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打算殺死荀彧,曹鑠或許會加以阻止,最多把荀彧軟禁起來。
可如今的他卻不會那麼做。
雖然沒有親自下手,可他卻假裝不知情,甚至荀彧死後,他也沒有去問候一句。
「主公……」沉默了片刻,司馬懿問道:「荀公喪事已經辦妥,要不要去他家裏看一看?」
「你覺得我該不該去?」曹鑠問了一句。
「我覺得應該。」司馬懿回道:「這件事和主公本來沒有多少關係,要是去了,外人也會少一些猜測。假如主公不去,即使人不是主公殺的,也會被栽到頭上。畢竟主公要稱帝,而荀公卻當街攔過主公的道路,請求扶持漢家皇帝重登皇位。荀公死了,主公不去弔唁,任何人都會懷疑到頭上。」
「罪名我不背,還能讓誰來背?」曹鑠無奈的一笑:「難不成我還得讓人查明真相,找到幕後真兇?」
「如果主公信得過,可以把查明兇手的事交給我。」司馬懿躬身抱拳,主動承擔荀彧之死的善後。
盯着司馬懿看了好一會,曹鑠問了句:「你打算怎麼善後?」
「辦法很多。」司馬懿說道:「我查看過荀公屍體,他死的時候摔倒在地上,額頭觸碰到了花台的邊緣,有撞傷的痕跡。我打算用這個痕跡做些文章。」
「怎麼做?」司馬懿觀察細微,顯然是早就想過怎樣善後這件事情,曹鑠追問了一句。
「不用怎樣刻意。」司馬懿說道:「只要向外宣稱,說是荀公飲多了酒,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磕着了額頭,所有的事情都能掩蓋過去。」
「他究竟是怎麼死的?」曹鑠知道荀彧被殺,也猜到是用的什麼手段,可他還是想知道具體的細節。
「嘴唇發烏,臉色發紫,肯定是中毒。」司馬懿回道:「而且毒性猛烈,荀公死的時候應該沒受什麼罪。」
「有中毒徵兆,你打算怎麼掩蓋?」曹鑠又問。
「回稟公子。」司馬懿說道:「我已經暗中令人今晚把荀公屍體燒了。」
「燒了?」曹鑠眉頭一皺:「人已下葬,怎麼燒?」
「喪事是辦完了,可人還沒有下葬。」司馬懿回道:「人停在官府,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