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陪着曹鑠來到袁芳的住處。
曹鑠每次來到這裏,都是直接進屋。
可王嫣這回卻讓他在門外等着。
知道丁瑤就在屋裏,曹鑠恭恭敬敬的等在門口。
王嫣先進屋通稟,片刻後,她走了出來:「老夫人請夫君進去說話。」
曹鑠一路上都在問王嫣究竟丁瑤為什麼叫他到袁芳這裏。
要是在以往,王嫣絕對是知無不言。
然而這一次,她卻守口如瓶什麼也不肯說。
知道問不出個所以,曹鑠也就沒再催問,反正已經來到了袁芳住處門口,只要見了丁瑤,一切也都明白了。
走進房間,曹鑠看到丁瑤坐在中間,袁芳則坐在她左側上首。
甄宓和步練師並排坐在右側。
見曹鑠來到,袁芳和甄宓、步練師起身招呼,丁瑤卻略帶薄怒的問了一句:「早就讓王嫣去找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召集了廷議,這才散去。」曹鑠沒說王嫣見到他比較晚,而是把過錯都擔到了頭上:「不知母親召喚的急,來的晚了,還請母親莫怪。」
「召集廷議也是正事,我還真沒理由怪你。」丁瑤問道:「聽說荀文若今天當街攔你,請你發兵討伐曹子桓,解救大漢皇帝?」
「封禪已行,天下再也不是大漢的天下。」曹鑠回道:「從今往後,這個世上也不會再有大漢。」
丁瑤不過是個女人,她對家的眷戀遠遠要比對朝廷更深。
大漢沒落,她絲毫不覺着悽然,很平靜的對曹鑠說道:「我只是問你荀文若有沒有在街市上攔你,你說這麼些做什麼?」
「我是怕母親不太了解時局,所以解釋兩句。」曹鑠咧嘴一笑,向丁瑤問道:「母親叫我過來,難不成就是為了問這些?」
「荀文若為什麼攔你?」丁瑤又問。
「母親不是已經知道了。」曹鑠回道:「曹子桓廢黜大漢皇帝,以魏為國號,宣佈登基稱帝。荀文若是想請我發兵討伐曹子桓。」
「你怎麼打算?」凝視曹鑠,丁瑤又問了他一句。
「召集廷議就是和眾人商量這件事情。」當着丁瑤的面,曹鑠當然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他老實的回道:「不敢欺瞞母親,剛才廷議中,眾人一致請我登基稱帝。同樣以魏為國號,與曹子桓爭個正統。」
「正統還需要和他爭?」丁瑤蔑視的一笑:「論年歲他沒你大,論本事他也比你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他憑什麼和你爭?」
「母親說的是。」曹鑠倒也不謙虛,丁瑤這麼一說,他居然老老實實的承認了。
「你能做皇帝,我這個做母親的當然歡喜。」丁瑤提醒:「可皇帝不容易做,不僅要掌管天下大局,還得應對來自各方的挑釁。」
「我知道母親說的是哪裏來的挑釁。」曹鑠回道:「雖然答應了眾人,可我卻沒有說什麼時候登基。無論遇見怎樣的狀況,都還有轉圜的機會。」
「聽說荀文若當街攔你,我已經心生不快。」丁瑤輕聲嘆息:「天下是我兒打下來的,憑什麼拱手讓給別人?找你過來我也是想說一句,自家打下的江山,你自己做的穩當就好。」
盯着曹鑠的臉,過了片刻丁瑤說道:「來到壽春,我曾見過唐太后。她看起來容光煥發,根本不像是個沒有男人的女人。」
丁瑤沒再接着說下去,曹鑠卻聽出她想要說什麼。
他低着頭,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我就知道瞞不過母親,唐太后和我確實有過極其親密的舉動。」
「太后身邊兩男一女,是不是你的親生骨肉?」丁瑤突然問出一句。
唐姬生的連個孩子當然都是曹鑠的。
只不過早先唐姬是以大漢太后的名義來到壽春,生下三個孩子,也都是以從其他夫人那裏過繼為名。
丁瑤雖然在問孩子是不是曹鑠的親生骨肉,實際上她更想知道孩子們的母親究竟是誰。
「都是唐太后所生。」已經承認他和唐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