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的人密奏,為了能生兒子,老傢伙野利遇乞每天的食譜兒都換了,人參、海馬、肉蓯蓉、海狗腎拼命補,吃的眼珠子都紅了,不得不吃點素菜,結果吃的還是韭菜,韭菜還有個名字,叫壯陽草!
真真是走火入魔!
王寧安得到消息之後,腦袋都發麻,他生怕一個不好,老東西直接掛了,那就沒得玩了。
不得不說,別管多聰明的人的,都有軟肋。
而且越是聰明的人就越是固執,鑽進了牛角尖兒,根本別想出來。
前後忙活了一個多月,野利遇乞的老腰都要折了,走路也站不起來,眼眶深陷,眼圈青紫,籠罩着一層黑氣,跟要死了似的。
「恭喜老先生,要抱孫子了!」
這是第三個醫生了,誰都只當是他的兒媳。
老傢伙都聽得呆了。
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半晌,突然一躍而起,發了瘋似的往外跑。
有孩子了,真有孩子了,老天保佑!神佛憐憫!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居然提着倆豬頭,跑到觀音廟去磕頭,磕得腦袋都腫了。他傻呵呵走出來,突然又想起,要有人照顧夫人才行,他的營中都是五大三粗的男的,且不說不懂照顧人,萬一再鬧出點什麼來,他可就功虧一簣了。
野利遇乞急忙讓人雇幾個婆子過來,聽說是去軍營幹活,人家都不同意,哪怕出十倍的錢也不行。
弄得野利遇乞非常鬱悶,他盤算着,應該綁幾個婆子才好。
但是對宋人下手和對西域人不一樣,四周圍都是皇城司和王寧安的人,亂來是會惹麻煩的。
野利遇乞小心翼翼,快速轉動腦筋,等到他回到軍營,卻發現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夫人沒了!
「你們這個狗才,人呢?哪去了?」野利遇乞像是暴怒的獅子,發狂大叫,暴力揮拳,把兩個親衛打到在地,抽出了佩刀,就要殺人。
「行了,別發狂了!」
王寧安撩開帘子,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微微一笑,「恭喜老朋友,辛苦耕耘,終有收穫啊!」
「是你……你怎麼知道的?是誰,是誰告訴你的?」
王寧安翻了翻白眼,「都說一孕傻三年,沒想到當爹的也犯傻。你滿世界找大夫,我能不知道嗎!還以為老兄頂不住了呢!沒想到找的都是產科的,恭喜你啊,終於有了後人。」
野利遇乞咬了咬牙!
「王寧安,就算老夫求你,把夫人和孩子交給我,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別!」
王寧安連連擺手,「野利老兄,我可不是搶你的孩子,不要誤會,而是安排人手,去照顧尊夫人,你這軍營可不是養胎的地方。」
野利遇乞眼珠亂轉,怒不可遏,突然他面露凶光,惡狠狠道:「王寧安,是個爺們,就不要拿女人孩子要挾老夫!你趕快把我的夫人交出來,不然老夫就和你拼一個魚死網破!」
「行了行了……」
王寧安微微一笑,「就算我把尊夫人還給你,也要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吧,總不能一直寄人籬下,受人欺負,你老兄雄才偉略,辛苦練兵,都是為了什麼,不會是為了守着老婆孩子吧?」
野利遇乞氣哼哼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剛剛青唐傳來了消息,說是瞎氈被三弟董氈囚禁了,又說唃廝囉病重,不能理事,青唐大權都落到了董氈的手裏。」
野利遇乞終於冷靜下來,他眼珠轉了轉。
「主少國疑,董氈坐不穩的,如果不儘快出手,李諒祚就會揮兵直取青唐,到時候你們可就白忙活了。」
「大宋家大業大,白忙活也無所謂,倒是你老兄,如果錯過機會,就再也別想割地為王,更別想給令郎掙一份基業了!」
聽王寧安一再拿孩子說事,野利遇乞真的怒火攻心!
「王寧安,你好歹一個是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