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王寧安給各種爭論開創了一個很好的解決模式,光耍嘴皮子沒用,實驗一下就行了。
鉛有沒有毒,丹藥是不是假的,一試便知。
同樣的如何治理幽州,也是這個思路。
王寧安分到了灤州和薊州,他沒有多少遲疑,畢竟三個月的時間不算多,他需要立刻行動起來。
王寧宣率領着一千騎兵跟着,另外慕容輕塵帶領着一萬步卒,加上呂惠卿,章敦等人,直奔榆樹鎮而來。
這裏是王老爹登陸之後,搶佔的第一個基地,還保留着軍營糧倉,以及500名士兵,王寧安把負責的將領叫過來,詢問情況。
總體上榆樹鎮還算太平,可是自從打完仗之後,陸續有人逃跑,最初是潰軍,士兵們還阻攔來的。
可是接下來越來越多的百姓,全都攜家帶口,往關外跑,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盡力阻擋。
聽到有人跑,慕容輕塵立刻來了精神!
「好大的狗膽!不想在大宋待了,就統統去死!大人,我這就封了關城,嚴查長城一線,誰再敢逃跑,一律殺無赦!」
王寧安氣得懶得搭理他,打了一場仗,怎麼滿腦子都是暴力了!
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有對策,要懂得懷柔慕容輕塵撓了撓頭,突然嬉笑道:「大人,你這話怎麼那麼像富相公?」
「呀呀呸的!」
王寧安暴跳如雷,「不會說話就閉嘴!這叫外儒內法,如果內外都是儒,那就是傻蛋!內外都是法!還怎麼騙人!」
王寧安沉吟道:「你們先去灤州,召集當地的士紳,記住以漢人為主,就說本官要見他們。」
慕容輕塵連忙去安排,可是他也忍不住腹誹,還說富弼呢,你老人家不也是從士紳下手?說起來啊,大多數人都是牆頭草,哪邊風硬往哪邊倒,真正說了算的,還是這些士紳地主,不安撫好他們,如何能掌控地方?
顯然,慕容輕塵的思路和富弼很像。
一個出色的將領,就該學會用最簡單的辦法,取得最好的效果,只是玩政治的時候,套路卻不一樣,光是想着簡單討巧,會留下無窮後患的。
有些骨頭很硬,可必須要啃!
王寧安從榆樹鎮,回到了灤州,慕容輕塵已經召集了一百多名當地的士紳,這些人全都戰戰兢兢,不寒而慄。
轉眼之間,城頭變幻大王旗,從遼人一下子變成了宋人,上面的意思究竟如何,還能不能保守住富貴榮華,他們是一點底兒都沒有。
面對王寧安,他們是又怕,又期待。
在這些人當中,還有個老熟人,那就是許傑
當年王家走私烈酒的時候,許傑就是第一個合作夥伴,王家的第一斗金就是這麼來的。
在五年前,許傑靠着烈酒生意,那可是幽州最知名的商人,呼風喚雨,不可一世。
可是隨着大宋和遼國全面貿易,他們這些二道販子直接被拋棄了,許多人都傾家蕩產。
許傑還算聰明,他提前在灤州一代購置了不少土地,擁有5000多畝的牧場,加上之前的家底兒,也算是一方富戶。
仗着過去的交情,許傑第一個站出來,搶步跪在王寧安的面前。
「王大人,小的給大人磕頭了,還請大人能照付一二,小的願意獻出一半家財,以表忠心!」
其他人也紛紛哭天抹淚,都說道:「我等都願意獻上家產,求大人垂簾!」
王寧安掃視了一下所有人,微微一笑。
「許傑,你覺得本官需要你的那點錢嗎?」
許傑更尷尬了,是啊,幾年前論起掙錢的本事,就沒人能比得上王寧安,這麼多年過去了,王大人都改變志向了,還想拿錢收買他,那不是笑話一樣嗎!
「大人,小的奉獻家產,是為了顯示小的誠意,絕沒有別的意思,請大人明鑑!」
王寧安站起身,呵呵一笑。
他在眾人的周圍,緩緩走了一圈,每個被他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