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啊!」章搖頭感慨,明明勝局已定,愣是讓司馬光翻過來了,本來議政會議那邊,坐擁絕對多數,一直沒出過大問題,想通過什麼,就通過什麼。
可是這一次愣是沒有達到半數以上,司馬光的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二十年的宰執,不是白當的,恐怕除了六部的幾個尚書之外,其餘的朝臣,有大半都是司馬君實的人,和他比,我們還是差着不少啊!」
呂惠卿轉頭,突然笑了起來。
「一直不服輸的子厚兄,怎麼也英雄氣短了?」
章挑了挑眉頭,怒沖沖道:「我什麼時候氣短了,這叫正確認識差距,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有什麼錯?」
「當然沒錯……可子厚兄,你想到辦法了嗎?」
章沒好氣道:「我要是有辦法,何至於發愁!」
呂惠卿哈哈大笑,「說實話,我還真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子厚兄敢不敢做?」
「少跟我來激將法,你呂吉甫敢幹的我就做,你要是沒膽子,我也犯不着找不痛快!」
「哈哈哈,子厚兄,你放心吧,這次一定痛痛快快,酣暢淋漓!」
……
這邊積極準備,司馬光那邊也沒有閒着,他把馮京叫了過來。
馮京那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相公神機妙算,一招扭轉乾坤,簡直神來之筆!」
「放屁!」
司馬光直接罵街了。
他本來是不想把實力都展現出來的,尤其是這種時候,明年就要換首相了,後發可以從容應付,先發更容易受制於人。假如不是馮京這個白痴惡了韓宗武,司馬光也不至於拿出這麼多力量,要知道,這是他準備明年用的,好好的殺手鐧,就被提前扔出來了。
司馬光也是沒法子,他年紀也不小了,不說王寧安,就算王安石,也比他小兩歲,人家已經半隱退多年。
不少人都說,要新老交替,說白了,就是要逼着司馬光下台。
司馬很清楚,他如果退了一步,就會有排山倒海的壓力,逼着他節節後退,直到徹底被趕出朝廷。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搶下遼東省!
「呂誨是不成了,你願不願意去遼東?」
聽到問話,馮京頓時心花怒放,連剛才挨得罵都不在乎了。
遼東啊,那可是肥的流油的地方。
「我願意,當然願意,君實相公如此提攜,下官銘刻肺腑,沒齒難忘,沒齒難忘。」他連連道謝,司馬光卻是大翻白眼。
「你以為靠着我的本事,能把你送到遼東嗎?」
不能啊?
那你幹嘛許諾?
馮京的眼神里充滿了疑問,司馬光不得不挑明了說。
「眼下雖然擋住了,但是那兩個福建子仗着新政學會,拿着雞毛當令箭,着實可惡!你要想真正成為平章事,還要擺平一個人。」
「是燕王殿下?」難得,馮京聰明了一次。
情況很明白,能凌駕司馬君實和呂惠卿之上的,也只有燕王殿下了。
「還算不笨!」司馬光冷笑道:「我在師父那裏尚且一點口風探不出來,你覺得比老夫如何?」
馮京訕訕一笑,「那自然是比不上,下官也想不明白,要怎麼攀上燕王的線……」他很糾結,司馬光卻意味深長一笑,「我聽說令師宋相公和師父有些交情?」
「沒錯……只是我師父都去世好幾年了,沒有人能幫我說話。」
司馬光笑道:「令師雖然不在了,可是朝中也不乏能說得上話的,你就不會動腦筋想想!」
「能說得上話的?誰啊?」
司馬光被他打敗了,為了不被氣死過去,他再也不賣關子了。
「文寬夫剛剛和師父結親,這老貨功力深不可測,你去走通他的門路,讓文寬夫幫忙說兩句,比我說話有用多了……等到師父鬆口,我就運作你接掌遼東。」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