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嫻抬頭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整日裏都是素白的衣裙,近些日子也不知怎地越發的怠倦,所以也不曾刻意講究自己的裝扮,這般的自己是不是太不吸引人了?意識到這一點,白靜嫻忙喚來兩名丫鬟將前些日子新制出的衣飾全部拿了出來。∷三∷江∷閣∷,.e.com看來是有必要好好裝扮一下了。
時間匆匆而過,傍晚時分,在外面忙碌了一天的霍遠思終於回到了院中,可是,他忽然察覺到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比如說……白靜嫻並未在門口迎接他。
霍遠思微微的蹙了蹙眉,喚來蘇青問道:「夫人怎麼了?」言語間竟是有幾分緊張之感。
蘇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卻是不敢看霍遠思,只是說:「夫人沒事,就是……公子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一句話卻是弄得霍遠思有些莫名其妙。
似乎是知道就算再問蘇青,也問不出來什麼,霍遠思便大步向着他們的房間走去。
節骨分明的大手剛剛推開微微合攏的門扉,卻見屋裏點着一盞油燈,就着屋外西下的夕陽,整個屋子裏被渲染上了一層蒙蒙的橘色,而白靜嫻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輕聲的喚了一句:「夫君。」
聲音綿軟,帶着微微的撒嬌。
平日裏她總是喚他「遠思」,聽着她這般喚自己,霍遠思不禁一愣神。
今日的白靜嫻褪去了平日裏的白色衣裙,換上了一件嵐媛藍色水霧裙,外罩一件薄薄的霞影紗,映着屋內柔和的燈光,顯得溫婉而美麗。本來就清艷絕倫的面容上畫上了精緻的妝容,淺淺一笑,如那新月初升,最是醉人。
「靜兒?」霍遠思有些摸不着頭腦的看着白靜嫻。
白靜嫻卻只是笑笑,只見她蓮步輕移的走到霍遠思面前,輕聲道:「累了吧,過來坐着。」說完就牽着霍遠思在一邊的軟榻坐下,待霍遠思坐好以後,白靜嫻忙讓丫鬟沏好了茶,端上了水果糕點上來,而自己卻是為霍遠思捶起了背來。
霍遠思伸手抓住了白靜嫻為他捶背的手,輕聲道:「別捶了。」此話一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到白靜嫻的手僵了一下。
有些不對勁。
霍遠思回過頭去看向白靜嫻,卻見她的眼睛裏起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待他要細看之時,卻見她面上已經恢復了盈盈的笑意,只是不知為何那樣的笑意看得他有些心疼。
「靜兒,你今日是怎麼了?」霍遠思拉着白靜嫻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柔聲問道。
白靜嫻定定的看着他,卻是不知道該要如何開口才好,看着桌上放了一盤葡萄,便伸手就要去拿,可是她的手還沒有觸到那盤裏的葡萄,霍遠思卻忽然伸手將那盤葡萄挪開了。
就是這麼一個舉動,白靜嫻多日的委屈終於得到了爆發。
還沒說話,白靜嫻的眼淚就先掉了下來,似乎覺得哭着的模樣有些丟臉,便別過了頭去,悠悠的開口道:「不是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才對吧?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何必這個樣子?」
「你已經知道了?」霍遠思微微挑了挑眉。
白靜嫻的雙手微微握拳,終是點了點頭道:「是,我都知道了,今日蘇青請了人回來,我問過她了,她什麼都告訴我了。」
霍遠思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來環住了白靜嫻纖細的腰肢,而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輕聲道:「本來暫時不想說與你的,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我也不再打算瞞你。靜兒,有了身孕的你,不要太過緊張了,平常心就好。」
「我就知道你變心……嗯?有身孕?」白靜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霍遠思話里的意思,不由得愣住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完全呆住了的模樣。
「什麼變心?」
「什麼身孕?」
兩個人同時開口問道,待他們聽清對方的問話後,一時間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過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霍遠思忽然有些無奈的笑了:「你一天都在想些什麼呢?」說完,伸手揉了揉白靜嫻的發頂。
他之所以瞞着她,她有了身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