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絳面色凝重,微微嘆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蘇逸風眉峰幾不可見的一蹙。鳳無情簡直不可理喻,像只瘋狗似得追着他們不放。姐姐的易容已經被洗去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鳳無情看到她的真面目。
可是要怎麼做呢?
樹蔭底下,靜得只剩蟲鳴鳥叫,烈日當空,炙熱的陽光灑在沒有樹蔭遮擋的地上,蒸發出無數水蒸氣,連空氣中都有泥土的氣息。
不過還是熱氣更重一些,整個人都仿佛置身於火爐中。
秋絳忍不了,吃下一粒丹藥,直到身體恆溫了,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還是稍微的有點熱,但是已經比剛才好太多了。
蘇逸風思考着怎樣先替她掩蓋幾分,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忽然,他目光觸及到他坐的這大石塊下面,有很多好看的野花,腦子裏靈光一閃。
他目光溫柔的看向秋絳,「姐姐,一會兒要委屈你了。」
「嗯?」秋絳挑眉,不解的看着他。
蘇逸風溫柔的笑道:「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跳下如鵝卵石般光滑的石頭,走到野花前,蹲下。選了一把顏色不會太艷也不會太嫩的鮮花摘下來。然後站起來,看了一眼半人高的石頭,輕輕一躍,跳了上去。
秋絳的目光一直跟隨着他,她坐的這塊石頭是和蘇逸風平行的,而花卻在那邊一頭,剛好把她視線擋住了,所以她未曾看到那方大石頭下的花。
秋絳看到他拿着花回來,還是不怎麼明白他要做什麼。難道她要送花給她?別搞笑了好嗎?現在可不是那麼閒情逸緻的時候,小蘇看起來像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
明顯不像的好嗎?
要說她不靠譜還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蘇逸風確實會把花送給她,只不過,不是以這樣的外形。他把花枝彎起來,幾根絞在一起,絞了好幾下,絞到頭了,又抽出幾枝,繼續編織。
秋絳看明白了,他這是在編花環啊。這倒是新鮮,無論是以前還是在原著里這小子可從來不幹這種事,沒想到他竟然會編。
不過他編花環來幹嘛?現在不是遊山玩水的日子了,小蘇你搞清楚,附近還有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鳳無情要追上來了啊!
秋絳無力捂臉,小蘇你能靠譜點嗎?
蘇逸風是聽不到她內心的質問的,依然在編花環,身邊的花枝越來越少,花環也越來越完整,最後要收尾了,他轉頭看向秋絳,「姐姐,你過來一下。」
「小蘇,你這究竟是想搞什麼鬼呀?」秋絳都趨近於哀嚎了,然而誰又讓她遷就他呢?究竟還是聽他的話,站起來跨過去了。
蘇逸風笑而不語,等她過來坐在他的身邊,他把手裏的花環放在她頭上,比了一下,然後又拿下來繼續編織結尾。
這才開口道:「把你的藍紗給我用一下。」
秋絳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的申辯,「那是披帛。」
不過蘇逸風這麼說,她大概明白了。這裏的大石頭三面環繞着這顆大樹,他們的包袱就放在其他的大石頭上。
秋絳過去,取出自己的藍紗披帛,這種披帛是她最喜歡的,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的呢?這回又要毀一條了。
回到蘇逸風坐在的那塊大石頭上,把披帛遞給了他。
蘇逸風拿到手毫不遲疑的就把這條藍紗橫過來,用純綠枝穿插進去,固定在花環上面,垂下一部分輕紗。很快,他就繞完一整圈,然後又多重固定了一指寬。
藍紗本來就是女子用來做披帛的,想要垂墜感足,夠婉約好看,必定很長,秋絳這條也不例外。
於是乎,繞完以後,就形成了還有餘的局面。
蘇逸風眼睛眨都不眨,拿起匕首,將多餘的劃斷。
秋絳看着他的動作,心都碎成了渣。不行,下回買披帛一定要讓蘇蘇付銀子,這樣才能彌補她受傷的心靈。
蘇逸風把做好的花環遞給了她,道:「姐姐,這個花環雖不如真正的紗笠,你暫時戴着先遮擋一下吧。」
秋絳接了過來,她聽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