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又仿佛烙鐵一般滾燙。
華珠定定地看着他美如妖孽的容顏,和那雙清冷孤絕的眼,一時只覺渾身僵硬。
他卻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緊張和羞窘,低下頭來,將溫軟的唇,輕輕覆在了她的唇上。
他溫暖有力的手掌,緩緩拂過她臉頰,像帶着電流一般,握住了她纖細的腰,那樣青澀與美好……
&華珠!你又在發什麼呆?」
&華珠猛地一驚,回過神來,他的手依舊掐着她下顎,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與淡漠。要命,她剛剛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雷劈了?怎麼會想那麼不堪入目的畫面?他之前問了一個什麼問題來着?啊,對了,是要她給他一個拒絕那些女人的理由。
可笑,一匹種馬,還想變成柳下惠麼?
華珠抿唇,瞪向她,氣呼呼地道:「私生活不檢點,會得花柳病!」
語畢,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逃一般地朝花廳走去。
耳朵里砰砰砰砰,全是自己心跳的聲音。
腿也有些發軟,好像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了雲朵上。
但那個可惡的罪魁禍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靠在大樹上悶悶發笑。
華珠回頭想再蹬他一眼,卻忽而被他清姿卓越的淺笑驚艷。可那笑,又似乎不是笑,只是一個隔了時空,又或遠在宇宙盡頭的符咒,專門用來蠱惑人心的。
深吸一口氣,華珠收回視線,繼續朝前走去。
前方,顏博提着燈籠迎面走來,神色非常焦慮,看了看廖子承,又看向華珠:「哎呀,大傢伙兒鬧開了,都快壓不住了,你們怎麼躲在這兒享清閒?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
探出手要去摸華珠的額頭。
華珠拍開他的手:「沒生病,準備去花廳的,大概走得太快了。」
顏博也就信了華珠的說辭,叉着腰把迎賓閣的所見所聞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真的是赤焰的鬼魂回來了!孫夫人和孫夫人親眼所見,一道黑影像老鷹一樣飛來,在提督府的上空繞了一圈,然後飛不見啦!現在,孫小姐嚇得昏迷不醒,想找大人也找不着。子承啊,你應該也懂點兒醫術的吧,要不你去幫孫小姐看看?」
講到最後,目光越過華珠,望向了梧桐樹下王子一般優雅的身影。
廖子承直起身,邁動修長的腿朝這邊走來,並淡淡地道:「我只會看死人。」
死……死人?顏博的心裏毛了毛,撓頭說道:「那還是算了吧,反正昏迷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像王歆那種倒霉蛋世界上也沒幾個了。」
說着,又蹲下身來,將燈籠穩穩地放在一旁,然後撿了一根樹枝開始在地上作畫,一邊畫一遍驚魂未定地說道:「這回你們想不信我都難了,其實不僅孫夫人和孫小姐,還有好幾名女眷看見了赤焰的鬼魂,紅色披風、銀色面具、一雙烏黑髮亮的翅膀……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華珠扶額,一盞茶的功夫,怎麼就被歪成了這樣?還親眼所見?
顏博在地上畫了一口井和一輛馬車,扯了扯華珠的袖子,示意她蹲下。
廖子承卻走過來,不動聲色地佔了顏博身邊的位子,華珠只得繞到對面。
顏博指着圖畫,一本正經地分析道:「我們家的那口井呢是沒有蓋蓋子的,兇手尚可跳入井底將冷柔打暈了擄走,假設兇手比流風厲害一百倍的話。」
心裏補了一句,雖然這種假設根本不可能,嘴裏接着說道。「可是一輛馬車,上下被封死,兩邊被釘死,前後被堵死。一共六面,面面無懈可擊,完全沒有辦法作案和逃竄!所以,除了赤焰的鬼魂作祟,再無第二種解釋!」
華珠與廖子承靜默不語。
顏博就急了:「你們別不信啊!鬼神作祟的案子古往今來很多的!我小時候啊,琅琊就發生過一起轟動全國的鬼殺案。那是冬天,大傢伙兒都穿着棉襖,突然,一群怨鬼飄來,說他們死得好慘,要找誰誰誰報仇,具體名字我不記得了,反正是一名貪官來着。那貪官不信邪,帶着一眾侍衛上山滅鬼。結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