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賓館出來,楊奇打車來到武館,最近拍戲忙,他有些天沒來武館了,這時候無論是回住處,還是回家,都沒什麼事,他便想來武館看看。
到武館的時候,看見小叔楊海正蹲在門前的空地上宰殺一小堆泥鰍,泥鰍這玩意楊奇有些年沒見過了,見小叔在門前用草木灰嗆着宰殺,就覺新奇,帶着微笑走過去,說:「叔!哪兒來的泥鰍?」
楊海戴着助聽器,楊奇一開口他就聽見了,聞言露着笑臉抬頭看了楊奇一眼,隨口道:「買的啊!還能從哪兒來?」
楊奇:「買的?人家不幫你殺?」
楊海一邊微笑一邊忙着手裏的活,一把剪刀在手,很利索就將一條嗆了草木灰的泥鰍開膛剖肚,隨口道:「一個鄉下來的,不知道從哪兒弄了這些泥鰍,說是野生的,賣的比賣水產的便宜,但不給殺,反正我會殺,就都買來了!中午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在這兒吃吧!一會兒我剝點蒜子放在裏面一起燒,滋味絕對好!」
野生?加蒜子燒?
聽小叔說的很有信心,楊奇便來了興趣,點頭道:「好!今兒中午正好沒事,我就留在這兒嘗嘗您的手藝!」
楊海:「哈,那你有口福了!燒這些東西,我可拿手!你就等着吧!」
地上的泥鰍目測有兩三斤,楊奇到的時候,楊海已經處理過半,泥鰍這玩意身上黏糊糊的,本來不好抓手,手一抓就滑,但楊海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些草木灰沾在這些泥鰍身上,抓在手裏就不滑了,殺起來也因此而變得很容易。
……
楊奇轉身向武館大門走去,還未進門,就看見任知暑在裏面砰砰地打着沙包,大冬天的,穿着短褲、背心,練得渾身熱氣騰騰,也不見他有冷的感覺。
看樣子,他今天練了應該有一會兒了。
楊奇站在門口看了一會,見他出拳的力道和速度以及姿勢,都變得老練,與當初剛拜在七殺武館門下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從他身上,楊奇看到了執着的力量。
這也是楊奇收正式弟子,喜歡收老實人的主要原因,這年頭滑頭的人太多,那些人自詡聰明,卻多數吃不了苦,凡事總想着走捷徑。
有些事也確實有捷徑可尋,但練功夫,哪裏有捷徑可走?
還是老實人能持之以恆,吃的了苦。
楊奇目前的正式弟子只有三個,一個周阿星,一個李悍,一個任知暑。
周阿星就屬於那種有小聰明、滑頭的人,李悍和任知暑就都屬於老實人範疇。
相比周阿星,楊奇其實更中意李悍和任知暑。
李悍已經練出內勁,任知暑,前些天楊奇聽小叔在電話里說,任知暑已經將七招楊家散手練得純熟,此時楊奇站在武館門口看了一會,裏面的任知暑雖然只是打沙包,並沒有練楊家散手,但從他出拳的力量、速度以及姿勢,楊奇已經看出他的功夫已經上了身,那七招楊家散手,或者說七殺拳,任知暑就算不演練給他看,楊奇也相信他應該練得差不多了。
什麼叫作後來者居上?
眼前的任知暑就很好地詮釋了這一點,只看幾眼,楊奇就看出他的功夫應該已經超過武館其他所有學員,比周阿星一點不差。
也超過先跟他學拳的潘潔瑜和林秀玲、楊英瓊她們三個女人。
除了李悍,任知暑應該已經是他門下功夫最高的。
刻苦的弟子,應該每個師父都喜歡,楊奇也不例外,他每次偶爾來武館的時候,幾乎都能看見任知暑在練拳,在他身上,楊奇隱約看見自己當年的影子。
「師父?師父早!師父您來了?」
楊奇在武館門口只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裏面正在悶頭練拳的任知暑就感覺到了,一回頭看見楊奇,他趕緊停手微微鞠躬向楊奇行禮問好。
楊奇滿意點頭,含笑走進去,走近了站在近處打量他,忽然眉頭一挑,訝道:「你練出內勁了?什麼時候的事?」
任知暑微微一呆,隨即佩服道:「師父好眼力!我確實內勁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