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蘇穿上了大張剛剛送來的道袍,回頭一看那有半畝大小的墨色溫泉,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這溫泉沒有十天八天是不能夠再來洗澡了。
那大張送了衣服也沒馬上就走,十分體貼的舉着燈籠等着凌蘇穿完衣裳,又在頭前帶路,生怕他初來乍到不知夜路。
「大張啊!你上山幾年了?」在路上凌蘇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大張笑道:「十二歲上山求仙,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言語之間似也不勝唏噓。
凌蘇嘆道:「二十年!不容易啊!人這一輩子還有幾個二十年……日後有什麼打算?憑你這一身本事,若在世俗行走怕也不難稱霸一方,可以享受人間百餘年的富貴繁華。」
凌蘇說的卻是白雲派的一個規矩了,似大張這等外門弟子,修煉的雖然不是核心秘傳功法,但也絕非凡間武學可比,基本上可以擁有百多年的壽命,而且一身本領可比尋常江湖武師強多了,甚至還懂得一些法術,可以對付一些普通的鬼怪,有着這些優勢,下山闖蕩自然不難過上繁華優渥的生活,只是從下山之日起,這些外門弟子就等同於放棄了仙道,不會再與白雲派有任何的關係了。
大張苦笑道:「五師兄說笑了,咱們能把眾位師兄給伺候好了,還能有什麼打算呢!再說如今天下初定,各地盜匪叢生,那等刀頭上舔血的生計也不好干。」顯然大張還不甘心,想要在山上多學一些本領,甚至希冀能夠拜入內門。
「……」
對於大張這等堅定的心念凌蘇自然不好說什麼,轉而聊起來了其他的話題,沒說幾句就到了居處,大張笑道:「五師兄,剛才大師兄吩咐了酒菜,此時應該都已經擺好了,您自己過去就得了,我就先回去了。」
凌蘇點點頭,也沒有出言挽留,像大張這樣知道本分的聰明人,是不會出現在他不該出現的場合的。
李仁傑的房間跟凌蘇的格局幾乎一模一樣,除了床上多出了一床薄被,基本上沒有任何改變。光禿禿的牆壁讓人感覺有些冷清,更加少了些人氣,看來還真是平時少人居住。
一見凌蘇進來,李仁傑就起身相迎,笑道:「來來來!五師第不要客氣。」
凌蘇笑道:「大師兄也不用特意招待,自家人便自己動手就是了。」
李仁傑笑道:「對!都是自己人,隨意便可。」說着回身開啟了一個紅衫木的小櫃門,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個還封着膠泥的青陶小罈子。揮手拍開泥封,立時一股醇厚的幽香自其中飄散出來……
一席之間二人也不談過往將來,說的卻只是志趣愛好,奇聞異事。李仁傑自小出自修真名門,自然是見識廣博,通古知今。
而凌蘇則是穿越而來,多出了許多見識,更兼且自小精力超群,博聞強識,還要更勝一籌,更讓李仁傑有些相見恨晚之感。都說男人的友誼是從酒桌上喝出來的,此話倒也有些道理。
……吩咐人撤了殘席之後,沏上香茶,此時凌蘇和李仁傑更加不見疏離之色,好似相交多年的朋友。李仁傑呷了一口香茶,道:「師弟才識廣博,學問見地勝我甚多啊!恐怕咱們教中也只有大師伯一脈的諸葛師兄能堪與一比。」
凌蘇微笑道:「大師兄過獎了,小弟我年紀輕淺,書是讀了不少,但還有許多未見之物,如何能當得『廣博』二字。而且求仙得道之事,便是如何有才學又有何用?」
李仁傑以為凌蘇又想起了親朋好友慘死之狀,更加憐惜其才學,同情其遭遇。道:「也罷!左右現在也無事,便將我白雲派的入門養氣之法傳你。」
凌蘇眼睛一亮,心中更是興奮,他苦求多時,等的不就是這一刻!不過李仁傑卻嚴肅問道:「但在傳你功訣之前,我卻還有個問題,你一定要據實回答。」
「我看你元陽之氣十分雄壯,似乎比同齡之人要強大許多,而且似乎還有什麼異常,你是否知曉?」
凌蘇也有些不解,道:「是這樣的嗎?我確實不知,不若師兄你幫我看看。」
李仁傑點了點頭,探手扶住凌蘇的肩膀,將一道真元打入凌蘇體內,片刻之後,李仁傑神色有些怪異的說:「我見你體內元陽確實十分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