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蘇心中遲疑不決之時,卻見那女尼已經喝乾了杯中最後一口茶,扔下一個銅板之後起身而去。
看着那女尼的身影漸漸走遠,凌蘇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也輕鬆不少,暗道:「這尼姑雖然看似有些來頭,但我本就心不向佛門,更不能屈身拜在一個尼姑門下,便也由她去吧!修真之人心中所想與常人大有不同,我可不能輕舉妄動。」
只是雖然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凌蘇心裏還是對錯過了這次機會有不小的遺憾,心中那悵然若失之感縈繞不去,再也沒有和茶鋪中的這些閒客玩笑逗樂的心思了,有些意態蕭索的回家去了。
俗話說『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今夜本來是月明星稀,風和夜靜的好天色,卻不知為何,竟然隱隱的透着一股陰森森的肅殺之氣,鎮上的街道除了彩花樓上還有幾點昏黃的燈光,整個麟州鎮都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
忽然,麟州鎮的天空之上憑空轟下一擊炸雷,萬里無雲的夜空竟陡然聚起了一片邪雲,皎潔的月光也無奈的落到了幕後。
因為中午時分遇到那女尼的事情,到得現在,凌蘇心中仍然是有些鬱悶,手中的《孟子》拿在手中半天了,卻也沒有翻動過一頁,過了一會只能早早就上了床,卻不知為何,躺在床上之後更是心神不寧難以入眠,隱隱的感覺要出什麼大事一般。
突然之間,他的心中一個激靈,猛的一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披上衣服在窗邊聽着外邊的動靜,過了好一會,除了那「呼呼」的風聲之外,再無任何異樣的聲響。
「難道是我太敏感了?」凌蘇有些不安的回坐到了床邊,但是他心中不好的感覺愈發強烈,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危機正在漸漸的接近,從自己的能力覺醒之後,這般示警一樣的直覺從來沒有失靈過,這就更讓凌蘇心下警惕。
而也在這個時候,白天曾出現在麟州鎮的那女尼,就在麟州鎮北邊數里外的一個小廟中借宿。
外間陰風一起,正在屋裏打坐的女尼立時秀眉輕蹙,睜開雙目中赫然射出了兩道精光,在黑暗之中竟如兩道閃光一般。
「好強的玄陰血煞之氣!難道在天麟山這等道家聖地之下,竟然還有什麼妖邪之輩敢於作祟不成?!」
原來這女尼便是當今修真界大名鼎鼎的正道修真明心師太,此來天麟山探訪好友妙瓊夫人,沒成想是不湊巧,她竟是西去司雲山處理俗物去了,須得數日之後方才能夠歸來!
明心師太索性也無事,便打算在白雲派中等上幾日。只是這白雲派的待客之禮太過熱情,不由得讓這獨居慣了的師太有些不太適應,這才藉口想要游山看景,離了凌天崖,躲到這小廟中求一個清閒。
「轟隆隆!」天邊划過一串震天的雷霆聲音,瓢潑的大雨也在這個時候從天泄下,黃豆大的雨點打在地上激起一陣煙塵水汽。將屋頂的青陶瓦片被打的噼啪亂響。清涼的甚至有些陰冷感覺的濕氣瞬間就將殘留的熱氣驅散乾淨,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大雨!
此時房中的凌蘇卻更加焦躁不安,聽着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犬吠聲,不由自主的在屋中來回踱步,心中那危機漸漸地降臨的感覺卻越來越重。
聽着那此起彼伏的犬吠聲,鎮上的人們還以為是被大雨澆了,那些看家狗無處躲藏所以才會不斷亂吠,但感應遠超常人的凌蘇卻能聽出,悽厲犬吠聲中所蘊含的驚恐之意。
「喀喇!」一道耀眼的閃光之後又是一聲驚雷,似乎在那一瞬間,漫天的大雨都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凌蘇站在窗邊的身子猛然一僵,因為他清楚的看見天上一道血色人影急速掠過!隨後,鎮上的犬吠聲竟然一下子都不見了……
看着遠處雷霆一閃,明心師太的面色更加嚴峻,也不見她開門,身子只是一閃身就不見了,緊接着就看到她閃電般的向不遠的麟州鎮飛去。
她心裏知道此時恐怕已經是有些晚了,但佛門的慈悲之心依然驅使她要快些趕去,哪怕只能夠救一個人也好。
此時麟州鎮中央的街道上,不知何時居然堆砌起一個了兩尺多高的小土台,遠遠可以看見台上躺着一名昏睡的少女,這少女大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