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此世的規矩本就是男尊女卑,若是換個旁人,聽了芷仙之言多半也會嗤之以鼻。凌蘇卻覺得挺有道理,他猜想這羅坤多半是見識了修真者的神奇,結果就將袁芷仙拋到了一邊想要尋訪仙緣,
只是既然兩個人是未婚夫妻,這等大事自然要共同商議,又怎麼能夠拋下未婚妻子獨自去尋訪呢,即便是真的定下了決心,那麼又為何還不解除和袁芷仙的婚約呢,這樣磨着也不怕耽擱了人家姑娘家一生,恐怕這羅坤看起來好豪俠,可內里多半也是一個自私薄涼之人,想到這裏,凌蘇原本對羅坤就不高的評價又下降了幾分。
等緩了過來,袁芷仙繼續道:「要說這門婚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芷仙也早認命了。最多便是日後憑欄相望,了此一生。哪曾想,今日又出了此等禍事,正所謂『人言可畏,積毀銷骨』我被那妖道擄來,若是就此死了也就罷了,即便是完璧回去,這閒言碎語就要伴隨我一生,甚至死後都不得安寧,日後卻又如何做人!還請仙長成全!」
凌蘇嘆息一聲,道:「罷了!如你這般一個可人的姑娘,生得這般乖巧,偏又伶牙俐齒,說的又句句在理,讓人如何拒絕!」
袁芷仙聽凌蘇這麼一說,卻是大喜過望,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之事已經成了大半,於是便忍着身上的疼痛,跪伏在地,道:「芷仙請求仙長憐憫,收歸門下,也不指望能長生不老,只求侍候師父衣食住行,再求一個安身宿命之地。」
凌蘇卻半天沒吱聲,只是看着袁芷仙那因為跪伏在地,而更加凸顯的豐碩臀瓣。腰臀的曲線以一個充滿誘惑的弧線,收進那不盈一握的纖腰之中,讓人看的有些移不開眼。
此刻袁芷仙的心裏忐忑極了,後半輩子的命運就全看這一次,胸口「嚯嚯」震動,一顆芳心險些跳到嗓子眼了,就等待凌蘇的話,卻不知道此時她眼中神仙中人的凌蘇卻因為看到了這誘人的姿勢所以卻是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半晌,凌蘇終於將眼光從那勾人的曲線上移開了,也不能說他好色,就在此刻但凡是個男人,面對這樣一個美人,面對這樣誘人的景色,誰能把持得住?但當一個如袁芷仙這般美人俯首帖耳,那種吸引力絕對是致命的。
也許袁芷仙本身並不會明白這些,但她的魅力卻早已經刻到了骨子裏。甚至不用去刻意學習,只要心有所想,一顰一笑之間都將散發出無盡的魅力。
但此刻凌蘇卻並未痴迷,修真多年,這等定力他還是有的,而且就在剛才,凌蘇心中出現了一種直覺,那就是這袁芷仙似乎還和自己牽連着某種因果,修真之人一般遇到與自己極為關切之事的時候,都會心血來潮,冥冥中出現一種直覺,修為越高,這種直覺就越準確清晰。
而凌蘇的修為雖然還淺,可擁有這金口玉言的能力,他的直覺甚至能夠與許多經過了天劫的修真相比,所以他也不曾懷疑過自己的直覺有誤,只是凌蘇想着自己和這袁芷仙在這之前也不過就是在杭州府打了一個照面,兩個人甚至都沒有說過半句話,更沒有過任何的接觸,自己和她又怎麼會有什麼因果?
正是因為想不通,過了半晌,凌蘇依舊是眉頭緊鎖不曾應答,只任由袁芷仙跪在一旁。他卻站在原地一直思索不已,而且所想之事漸漸地並非是與袁芷仙有關,而是突然想到了麟州鎮的百姓,那麟州鎮的百姓全都死了,只有自己活了下來,結果還得到了機緣拜入了白雲派,這是不是算自己踩着他人的性命成仙……?
凌蘇就這麼冒出來了許多平日裏根本不會有的想法,正是剪不斷理還亂,只是很快的,凌蘇的心底靈光一閃,突然有一個明悟,這並非是什麼心結難解,而是自己的心魔來了!
「只是這心魔不是只有到了煉虛合道的階段,方才有可能出現的嗎?我如今玄經才不過第二重而已,又哪裏來的心魔?」凌蘇很快就穩定了心神,就在這個時候,徒然見到天上聚起一片淡淡的青雲,正將凌蘇一行人給籠罩住。
玉靈仿佛感覺到了危險,渾身毛髮豎起,四爪突出,對着天上發出低沉的厲吼。袁芷仙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她也真有韌勁,也不管什麼狀況,就是俯身不動。
凌蘇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