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肯定要安全些的。興許老劉當心在蘇州會被人毒死吧。到不是說京城是銅牆鐵壁,而是在京出現這種么蛾子是不容許的,絕對有酷吏被召進京一查到底。但在外面就不一定了,難說被東南的道士們解釋為「因天罰而暴斃」也難說。
黃文斌就因為知道的太多了,被他們這樣弄死的。
劉青菁後面較好說話,態度較為曖昧,肯定是劉正夫寫信指點太后。老狐狸劉正夫不傻,他當然曉得高方平是個爛人,然而在這個比爛的時代,劉正夫信任小高也不信蔡卞那些傢伙,既然已經得罪了他們,當然要尋找新的避風港。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局面,成了一鍋亂燉。
當然了,劉青菁把小高逼迫到牆角的事肯定不是劉正夫的主意,而是因她自己好色。
在街市上走着,梁姐注意到相公的臉色一會高興一會苦惱,便問道:「相公你是不是又在多想了?能和紅英說說嗎?」
高方平道:「說了沒用,這些你又不懂。」
梁紅英道,「反正紅英今生也不去別處,就跟在你身邊,閒着也是閒着,就算不懂也聽聽。」
「好吧我就告訴你好,這個京城要亂。所以……老蔡這次的策略沒錯,真的必須帶林攄出使,給他們這個政治人情。」高方平道。
梁紅英道:「京城亂不亂的,和這個部識字的林攄去出使有什麼關係啊?」
高方平眯起眼睛道:「這就代表蔡京對藤元芳失望了。蔡京覺得下一步的開封府需要穩定,而藤元芳以往的尿性,加上王學斌蔡傑一事中的無能表現,老蔡徹底失望了。沒有任何一個宰相喜歡他居住的京城亂起來,於是,需要重新啟用林攄這個有能力的自己人回來掌開封府,那就需要一個跳板、一份政績。還有什麼是比出使更方便的?這便是他蔡京拉下臉,讓童貫提議副使為林攄的用意。」
「混蛋!拿着國朝京師的官位這麼賣弄做人情,這個圈子太讓人失望了。」梁紅英道。
「不,我也認為這個時期,藤元芳這種棒槌不趕緊滾蛋,那真要出事。就算是蔡京的門下,但是朝廷並不欠他一個官位,老藤他自己沒有能力,可有可無的人就悲哀在這些地方了,相反有能力的林攄鬧了笑話又咋地,需要的時候,能臣就是拿來用的。」高方平道。
梁姐乃是單純思維,聽這麼一說,就認為林攄是個好官了。
高方平道:「其實在我的立場,最好是宗澤回來掌開封府,問題在於他現在官位高了,而開封沒有知府了。然後他回來不符合蔡京的利益,包括劉太后也不想讓他回來。於是我這次又得和蔡京統一陣線,啟用林攄。」
梁紅英道:「怎麼又有太后的事了?」
「還真有,咱們這個太后就愛多管閒事,家裏親戚又多。」高方平苦笑道,「宗澤當時在工部,把劉太后一個遠房侄子整的不要不要的,他還明目張胆寫文章罵過劉太后干涉外事。文章雖然被和諧了,然而人是被他全得罪了,當初我都險些被老劉吊在宮裏打,你真以為老劉會對他手軟啊,其實啊我告訴,美女是心眼最小最記仇的人了。我現在才明白,老宗當時在工部乾的好好的、原本應該依照大宋體制:工部侍郎後過度尚書,干一任期三年,然後升職禮部又干六年,那麼最次也會是吏部天官,中等就是左右丞或者樞密副使。然而卻忽然被蔡京弄去西北京兆府,和那個死鬼張威意做鄰居。嘿嘿,這事一定是劉太后找蔡京活動的,要說老宗雖然罵過皇帝,但其實咱們皇帝沒心沒肺的,還真沒那么小氣。」
「你我美女心眼小,可我也是美女。」梁紅英道。
「呵呵,你例外。」高方平順毛摸摸她的腦殼……
懷着狗過踢一腳的心情,高方平站在汴河而建的京縣城頭上。
《汴京時報》的現場報道員在城門處,仿佛三流導遊拿着大喇叭對人們解說:高相視察京縣,京縣知縣、縣丞、縣尉、主簿等人全程陪同隨行云云。
汗,大宋現在沒有電視可以轉播,卻因為汴京的傳媒業發達了起來,各家主流報紙都有代表派駐在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