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辦公樓四樓,陳校長與一名白花蒼蒼的老者一邊走出辦公室,一邊道:「老叔您就放心,葉簡這孩子我會好好照顧,您啊別擔心,一切都有我在。」
白花蒼蒼的老者穿着一套七十年代的舊式軍裝,哪怕是垂垂老矣,但是步伐依舊是帶着軍人的凜冽。
當一名世界級的狙擊手陪在這位終生享受國家特殊津貼的一級軍士長根老叔面前,亦是畢敬畢敬。
「我對她有愧,但願你這邊能多教教她。」根老叔有些輕嘆地開口,「這孩子有悟性,是根好苗子,你周一到周五提點提點她。回到家裏,我再來提點提點,這對她以後的路會走得更輕鬆點。」
至少,比她媽媽要走的路會輕鬆許多。
陳校長下樓的右腳是很輕地一頓,亦是喜道:「看來我與您是想到一塊去了,只是這孩子的成績,還得再看看才成。不過,今天聽他們班楊老師說數學考了個滿分,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了。」
說到這裏,陳校長臉上表情微微暗沉下來,「葉副鎮長一家太不像話了,您是否考慮給他家敲個警鐘?享着姐姐帶給他們的榮耀,卻如此苛刻葉簡!」
「壞人自有壞人磨,我老了,外面的事不太想管,就把葉簡這丫頭好好培養成材。」
已經跟同學打起羽毛球的葉簡併不知道根老叔為了自己特意進城,與陳校長促膝長談兩個小時之久的同時,還給她制定一套非常嚴格的訓練計劃。
下了晚自習後,葉簡便又被喊到校長辦公室里談話。
這讓傳話的柯老師已經是心力憔悴到連看葉簡一眼,都有些怕了。
動不動被喊去校長辦公室,萬一她在陳校長面前給自己穿個小鞋呢?
拿着這份雖然只有兩張,卻讓葉簡如感千斤重的紙張,目光是筆直筆直地落在最前面的幾個大字上,好一會兒後,她抬頭苦笑道:「校長,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四年計劃書,只為她一個人而制定,光這份恩情便已重如山。
眼眶已經是微微泛紅,連聲音都稍有嘶啞了,「您如此看重我,我……當真是……」
「丫頭,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我跟你根爺爺一樣,都是無後人一個的孤家寡人,你啊,好好的學着,也就不枉我們一番心意了。」
陳校長是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亦師亦友亦長輩地淳淳教導,「人活一世,當自頂天立地。」
「不管是男兒身,還是女兒身,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扛得起一片天。」
「你是個好孩子,那些不開心的事就過了,好好的走着腳下的路,開心了就笑,難過了就抬頭看看天,看看身邊,看看這個世界。為自己拼博一場,也是為自己這一生而負責,知道嗎?」
淚水已經輕地滴下來,流着眼淚的她目光卻依舊是無比的堅韌,折射出鑽石般的璀璨光彩,「好,我一定會銘記您與根爺爺的話,定不負您兩位對我的期盼!」